第五天,喬雲歌一大早接到警局那邊打來的電話,通知她去接人。
“好,謝謝,謝謝啊,我馬上去接我二叔。”
喬雲歌喜極而泣,眼淚撲簌簌順著臉頰往下滑落,套上幹淨的小白鞋,連臥室的門都沒關攏就衝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出租車還沒停穩,喬雲歌就拉開車門跳了下去,剛跑到警局門口,就看見喬向東被一群人簇擁著走出來,精神抖擻,麵色紅潤,不像是剛經受一場牢獄之災的人,反而像去了某個歐洲國家旅遊度假回來。
蕭寒的權勢,真的手眼通天大無邊。
如果沒有他出手相助,二叔呆在警局裏肯定過不得這麼滋潤,而且,三五年的牢獄,也怎麼都跑不掉。
想到那個讓她惱怒且抓狂的男人,喬雲歌心裏刺辣辣的滋味,百感交集。
“二叔……!”
喬雲歌撲到喬向東身上,抱著他,又叫又笑,“你終於出來了,真好,太好了!”
雖然五天前早就從蕭寒那裏得到準信,知道喬向東必定能放回家,但一天沒看見二叔的人,喬雲歌的心裏就一天天惴惴不安,害怕夜長夢多,害怕瞬息萬變。
所有的脆弱和隱憂,在看見喬向東的刹那,化為了喜極而泣的眼淚,一滴滴,掉落在喬向東的衣服上,“二叔,出來了就好,等嬸媽帶著小宇從外婆家回來,就不用再為你擔心了。”
“傻丫頭,該高興的事,哭什麼。”
喬向東舒展眉頭,回頭朝那些人一一禮貌點頭微笑,然後牽著喬雲歌走到一邊,從褲兜裏掏出紙巾給她擦眼淚,“二叔這不好端端的,別哭啊。”
“我才沒哭呢,我這叫高興,高興你懂不懂?”
喬雲歌眨掉淚水,摟著他的胳膊往停在一旁的出租車走去,邊走邊笑,“二叔,我訂了一桌子你最愛吃的菜,出門前也打了電話給嬸媽,等我們回到家,估計嬸媽和小宇也差不多到了。你就等著吧,嬸媽回來了,看她怎麼大發脾氣撓痛你,哼哼。”
“調皮。”喬向東拍了拍她的肩膀,等喬雲歌上了車後,繞到前麵,坐在副駕駛位置,笑著眯了眯眼,“說實話,好久沒享受到你嬸媽的九陰白骨爪,我還真有點懷念。”
喬雲歌“……”
二叔你這樣明晃晃秀一波恩愛,真的好嗎?
*
果然不出喬雲歌所意料,下了車,方靜就牽著小臉又胖了一圈的喬宇等在院子門口,視線裏掃到喬向東的身影,立即鬆開小胖墩的肥爪子,朝某個令她擔心至極的男人驀地撲過去,溫柔白淨的麵容,和平常沒什麼兩樣,卻硬是讓喬雲歌嗅到了殺氣騰騰的味道。
“喬向東,我一天不在家,你就給我鬧幺蛾子!五十多歲的人了,老胳膊老腿,熱血上頭,你就腦子衝動拿菜刀砍人,可真行啊!你這麼厲害,還要警察幹什麼,你咋不上天呢?”
接到雲歌打來的電話,她快嚇死了,心情猶如過山車,呼啦一下子懸在半空中,呼啦一下子掉在了穀底,一顆心仿佛架在火上烤,走在刀尖上,怎麼樣都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