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有雲歌,有蕭寒,這個有血性的死老頭子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方靜淚水洶湧而落,眼角的餘光瞥見喬雲歌牽著喬宇走進了房子,再也壓不住心底噴薄的憂慮,攥緊拳頭,狠狠捶打喬向東的胸膛,啞聲發泄,“你呀,這回欠蕭寒的人情,太大了,你讓我們怎麼還,雲歌怎麼還?砍人的時候,你就不能帶上腦子嗎?現在怎麼辦,你簡直是把雲歌硬生生往蕭寒的懷裏推啊!”
“我也不想,但沒辦法。”
喬向東任由方靜發泄了一會兒,然後攬著她的纖瘦肩膀慢慢走進了廚房,悵然喟歎道,“當時你沒在,不知道陸梓澤養在外頭的那個女人,年紀輕輕的,說話卻格外狠毒,詛咒辱罵雲歌的那些話,惡心又歹毒,我都說不出口。雲歌從小到大,被你我捧在手心裏,當眼珠子一樣養大,我怎麼忍受得住?出了事,雲歌第一時間去找上陸梓澤,要他幫忙疏通關係,但陸梓澤沒答應,非得逼雲歌答應不離婚才幫忙,你聽聽,這是一家人的態度嗎?”
“因為陸梓澤的冷漠,雲歌差點就崩潰,病急亂投醫,找到警局的主事人,打算……打算用她的身體為我盡力爭取一下,幸而,給雲歌接頭拉關係的大隊長是蕭寒的人,然後,蕭寒火速從市內趕到東郊,利用人脈資源和金錢,為我砸出了一條活路。所以啊,他們兩個,到底誰對雲歌上了心,不用我多說,你也該知道。”
“可是……就算蕭寒對雲歌有心,又能怎樣呢?”
方靜抬手擦掉淚水,柔白的臉上微微有些動容,“雲歌那邊,陸梓澤死活耗著不離婚,蕭寒呢,兒女雙全幸福大家庭,雲歌跟他,完全沒有可能的,難道要我們好好的寶貝女兒,去做人人唾棄不恥的小三?”
喬向東拍了拍她操勞多年長了絲絲縷縷細紋的雙手,沉默了良久,歎了口氣道,“家裏的錢都取出來交到雲歌手裏,讓她找個機會送給蕭寒,以後我們再辛苦些,人情債,還是由我們慢慢還吧。雲歌是我們一手教出來的,底線牢牢刻在心底,她做事一向有分寸。”
方靜搖了搖頭,還是不放心,“男女之間的情動,不過一瞬間,我真怕啊!”
“怕也沒用,年輕人的事,還是由她們年輕人解決。”
“嗯。”
方靜點了點頭,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忽然表情變得很恍惚,輕聲說道,“我真希望雲歌這輩子能過上平安順遂的日子,婚姻幸福,而不是像她的媽媽那樣……”
“是啊,因為她,大哥慘死,以後別再提,都過去了,雲歌那裏,你千萬別說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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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雲歌在家裏陪著二叔嬸媽還有小宇度過了非常愉快的中午,吃完午餐,想起她的病假恰好修完了,便想著先趕回醫院,晚上她還要值晚班。
臨走的時候,一條細腿突然被人從後麵拽住,死活不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