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踏入寬闊的大廳,就看見蘇倩柔一左一右牽著布丁和糖豆,站在餐廳的側席看過來朝他溫柔含笑,“寒哥,這邊,爸馬上要從二樓下來,聽說大哥一家人回來了,他的身體康複了不少。”
“能康複就好。”
蕭寒沉步走過去,冷鑄的臉廓,幾乎不動聲色,似笑非笑道,“回來的這段日子,你每天都陪在爸媽身邊盡心盡力伺候,除了這些,還知道些什麼?”
“寒哥,現在知道我的好處了吧?”
蘇倩柔淺笑盈盈,臉龐稍微傾斜了一點角度,以最完美的姿態麵對眼前的這個眉宇英俊幾可入畫的男人,大波浪發絲下的白皙粉頸,若隱若現地勾人魂魄,動了動紅唇,柔聲曼語說道,“我是從媽那裏聽來的消息,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媽怎麼告訴我,我就怎麼告訴你。好像吧,這麼多年過去,爸的心裏還一直有那個女人的存在,畢竟,活著的人,永遠都沒可能跟死去的人比。所以,大哥一家拖兒帶女從M國回到容城,爸很開心,還打算把他握在手裏的蕭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全部轉讓給大哥,說錢這個玩意,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有生之年能讓他看見一大家之人和睦如初幸福大團圓就是最大的幸事。”
“不過呢,寒哥,百分之十的股份,不影響大局,卻也足以讓大哥一家活得尊榮華貴,薑還是老的辣,不愧是爸啊!”
蕭寒斂眉,從喉嚨裏溢出冷冽薄笑,“愛屋及烏,人之常情。”
“那也不能偏心太過吧?”
蘇倩柔軟糯地說著說著,眸底竟然閃現碎鑽般的淚光,“寒哥,攤上這麼偏心的爸,有時候我都替你覺得很難過。六七年前,你也不過剛從大學畢業,卻為了爸一手作出來的爛攤子,決然加入了最艱辛困苦的職業,隻為了能立下滔天大功把蕭家重新立起來。如今,蕭家重振雄風,甚至比爸手裏發展得更強大,爸卻要把那麼大一塊蛋糕給什麼都不曾付出的大哥一家人,我……我真的心裏很替你難受,替你覺得很不值。”
蕭寒盯著她梨花帶雨卻沒有弄花了妝容,不疾不徐淡笑了聲,“沒什麼難受,習慣了就行!你隻要照顧好布丁糖豆,其他的,沒必要參與太深。”
蘇倩柔多少了解他的性子,這是在委婉警告她幹涉的事情過多,緊了緊手指,倒也沒有動氣,而是抬起頭直視他,花兒般嬌豔的小臉,露出絲絲縷縷的緋色,“寒哥,媽還問過我,打算什麼時候再給蕭家添個小孫子,一個隻屬於我和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有布丁糖豆足夠。”
男人勾了勾薄唇,嗓音淡漠的,無情又殘忍,“何況,碰你的身子,卻沒法讓我硬,怎麼生?”
聞言,蘇倩柔一瞬間幾乎雙眸被淚水濕透,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緊了裙子,忍著心頭肆意蔓延的簇簇怒火,強顏歡笑,“我也是這麼跟媽提的,布丁糖豆兩個可愛的小寶貝都讓我忙不過來,暫時沒有精力再多要一個孩子。”
“寒哥,我都聽你的。”
蘇倩柔看了冷厲的男人一眼,想要說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心不甘情不願地咽回肚子裏。
六年前的某天,她因為心係著蕭寒,卻遲遲沒有等到他的答複和回應而鬱悶痛苦,決定去金三角那邊旅遊放縱自己。
也就是那天,她無意中找到了昏迷不醒的蕭寒,以及一個躺在血泊中大腹便便的女人。
當時蕭寒以完全守護的姿勢把滿頭滿身血汙的女人護在懷裏,瞧得她心裏的嫉火一層染過一層,恨不得手起刀落砍了那女的。
最後,還是在那人的策劃下,才知道,比起直接殺人,通過另外一種辦法,她可以從蕭寒手裏得到的東西會更多。
她想,這確實是上天賜給她徹底擁有蕭寒的機會。
她不能失去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她在那人的幫助下,不僅讓懷孕女人生下了孩子就死於非命,還讓蕭寒鬆口答應娶她為妻,並放心把布丁糖豆交給她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