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母變成了一階平民,甚至以後還不得不麵臨來自皇室的追捕,隻能藏頭露尾的四處躲藏過活,皇後本人能願意嗎?
一時間,鍾璃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感慨恭王的用情至深,還是應當唏噓恭王的藝高人膽大。
從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將皇後劫走,這樣的想法,不是瘋子可絕對想不出來。
祁驍顯然想法跟鍾璃的相同。
隻不過他曾經見過恭王與皇後的年少情深,對此的感慨顯然比鍾璃多上許多。
他靠在鍾璃的身上,漫不經心地說:“唐國公府這次明晃晃的違背了聖意,相當於變相的放棄了宮中的皇後。”
皇後到了宿城後,雖從未與京城眾人通過信,可有心人自然能通過旁的渠道來獲取皇後的事情。
皇後在宮中的日子本就艱難,遷都之後,就更加舉步維艱。
皇上為了自己的名聲和所謂的皇室顏麵,不會直接罷黜皇後。
可深宮之中可磋磨人的法子實在是太多了。
能讓看似尊貴的皇後過得無比艱難的手段也是不計其數。
皇後如今雖名為國母。
可實際上,連個不怎麼受寵的妃嬪都敢輕易的在她跟前撒野,更何況那些本就得了皇上授意的人?
皇後處境艱難,這事兒祁驍早就知曉卻並無解決之法。
畢竟他雖與曾經的唐嘉寧有姐弟之情。
如今的唐嘉寧卻是祁琮的皇後。
是大褚的國母。
他除了暗中讓人想法子照顧一二,再無別的法子。
祁仲的話聽起來雖嚇人,可也不失為一個解除皇後困境的主意。
祁驍一臉的若有所思,眼珠子黑黢黢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鍾璃見狀無聲的歎了一口氣,說:“你該不會也覺得,恭王的想法是可行的吧?”
祁驍不解的挑眉。
“為何不行?”
宿城雖然被祁琮把持得很緊,可對祁驍而言,卻並非真的是滴水不漏沒地方可鑽空子的。
隻要操作得當,想將皇後帶出來也並非不可為之難事。
鍾璃看祁驍當真動了心思,忍不住搖頭苦笑。
“你們商量這事兒,跟皇後商量過嗎?”
祁驍愣住了。
鍾璃淡淡地說:“你們的想法是不錯,可我覺得,皇後不會同意跟你的人走的。”
鍾璃與皇後接觸不多,卻印象極為深刻。
那樣的人,傲氣是寫在了骨子裏的。
她可以忘卻自己的生死,卻難以拋棄自己身上的責任。
這個時代沒有離婚一說。
更沒有女子拋棄男子的可能。
女子一旦嫁人,生死榮辱就徹底與男人勾連在一塊。
在皇上徹底在名義和實際上都拋棄皇後之前,皇後是不可能離開宿城的。
她當時選擇與皇上一起遷都離開京城,為的不也是這個嗎?
而且皇後一旦失蹤,勢必會引起祁琮的瘋狂猜忌。
恭王就是首當其衝被懷疑的人選。
無論是為了曾經的情意,還是如今的情形,鍾璃都不認為,皇後會讓自己成為恭王被皇上構陷攻擊的把柄。
鍾璃苦笑說:“這事兒,說到底是皇後的意思,你和恭王再一廂情願的為她好,那也是違背了她自己的意思。”
“所以我覺得,在你下決定這麼做之前,最好事先想法子與皇後通個氣,否則一廂情願的做了不討好的事兒,最後幫人不成,反倒是給皇後添了亂子,豈不是更麻煩?”
鍾璃的話字字在理,祁驍琢磨了片刻,點頭說:“阿璃提醒的是,我會找人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