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別忘了她以前是怎樣對待你的就好。”蘇昌文意味深長的注視了諸葛華陽一眼,道,“我還記得你當初第一次來找我的時候,是差點被鎮北王妃打死了,但是後來你有很多的機會可以殺掉她,但是你放棄了,你是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在鎮北王府見到她,依舊還是將你恨到了骨子裏,可見,你以前的好心並未得到好報,對諸葛熙,你可千萬不能這樣了。”蘇昌文說完,伸出手重重的在諸葛華陽肩膀上拍了拍。

大抵是他是習武之人,下手重了,被這樣一拍,諸葛華陽竟然忍不住的重重咳嗽了起來。

見到此,想到諸葛華陽向來體弱,蘇昌文臉上閃過的,不是關切,隻是笑了笑:“沒想到這麼多年你的身子還是沒見好。”

“有勞殿下關心了,老毛病,隻怕是——哎。”

諸葛華陽的一聲輕歎,似有無奈,似有惋惜,似有濃濃的不甘。

蘇昌文隻是一笑,道:“多找大夫看看,這太子府上以後就拜托你了,我是隨著蘇輕搖前來的,不能久留,先回府了。”

地牢之中,諸葛熙已經喊到沒有力氣再喊了。

她冷,她怕,她痛。

她感受到了,她每一次的掙紮,從手腕腳腕以及脖子處傳來的疼痛愈發的強烈了。

那樣的痛,幾乎是要抓住她的四肢往外拉著。

似乎是要將她的身體就這樣扯斷。

五馬分屍,這是五馬分屍的刑罰。

是曾經諸葛華陽跟她說起過的懲罰人的設計。

她那時候隻是聽聽,並未放在心上。

甚至是對他進行了嘲笑,嘲笑並且滿意,他的才能隻能用在這樣的地方,這樣見不得人的地方。

那時候諸葛華陽隻是默默的退了下去,她還在為又打擊到他沾沾自喜。

永遠是個上不得台麵的,賤種就是賤種。

沒想到,沒想到他竟然將這樣的東西用到她身上了。

他怎麼敢,他不過是個賤人生的小賤種,若是沒有她,沒有她的話,他早就死了,早就被鎮北王妃害死了,早就

“大姐還滿意嗎?”

就在諸葛熙細細想著每一次諸葛華陽平靜的看著自己的時候那幾乎滲人的目光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陣響聲,是腳步聲,是諸葛華陽那輕的幾乎不能再輕的腳步聲。

因為又一次,諸葛華陽的腳步聲打擾到了她午睡,她命人將他吊起來打了一頓,之後諸葛華陽就再也不敢重腳步走路了,這麼多年,腳步輕輕他早就習慣。

現在,她終於知道了,他從很早開始,就開始算計她了。

有多早,她幾乎都不知道,不能斷定。

“當初這個東西,大姐很不屑,如今我做出來了,第一個用在大姐身上,不知道大姐可還滿意。”諸葛華陽走近,走到她身邊,麵無表情的看著渾身滿臉都是血的諸葛熙,“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那個你自以為從小就捏在手中的弟弟,卑賤的弟弟,是如何一步步的,走到了現在,比你強盜一千倍一萬倍的地步。”諸葛華陽淡淡的說著,麵容上更多的,是平靜。

事到如今,他已經足夠平靜了。

“諸葛華陽,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未來的皇後,我是父王的女兒,你,你有什麼資格動我,你若是敢動我,父王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諸葛熙瞪著隱匿在黑暗之中的諸葛華陽,這樣的黑暗就如同給他帶了個麵具,讓人看不清他的容貌,隻能夠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而出的冷冽之氣。

震懾人心。

諸葛熙也被震懾住了,是呀,他是什麼時候便成了這樣?喜怒不表於顏色,看起來無欲無求,實則,他的心,沒人猜得透。

諸葛熙一直忽略了,忽略了諸葛華陽順從的表麵之下,那個隨著年歲長大的心。

“我是你姐姐,我是你大姐,我從母妃手中將你救起來,諸葛華陽,你若是還有一點感恩之心,你應該感謝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這幾年吃好喝好,在太子府養尊處優,諸葛華陽,你不可以這樣對我,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你早就死了!!”

諸葛熙知道如今自己若是來硬的是根本碰不過諸葛華陽的,他有能力將她關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自然也是有能力將她永遠囚禁於此的,就算他什麼都不做,她這輩子也就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