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傅珩的安慰顯然沒有用,楚瓷眼淚掉的反而更凶了。
她是真的疼。
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事,偏偏傅珩還如此冷漠不近人情,惡劣到極點。
傅珩看著她被淚水迷蒙的雙眼,心裏某處開始柔軟起來,他伸出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別哭,好了。”
沉重的喘息聲終於慢慢歸於平靜。
楚瓷覺得全身的禁錮都消失了,但是她好累好累,一點都不想動。
她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隻覺得刺眼而又令人難堪,楚瓷眼睛酸澀,臉色慘白,像是一個沒有生氣的木偶一樣,眼中淚水已經幹涸了,現在隻有空洞的死寂。
傅珩起身,從一旁的紙巾盒裏麵擦拭著,卻驀然發現那一絲絲的紅色的血跡。
這一縷血跡提醒著他,那個女人數分鍾前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
用手扶額,傅珩突然覺得剛才那一刻的自己實在是太過混賬了。
伸手,緩緩抱住她,對上她投射過來的視線,那視線裏麵沒有太多憤怒,有的隻有失望。
傅珩心中一緊,他啞著嗓子開口:“我抱你去洗澡。”
楚瓷伸出手,覆蓋在眼睛上,擋住刺眼的燈光,“不用,我自己去。”
“聽話!”
男人不由分說的抱起她,朝著浴室走去。
在浴缸裏放滿了水,傅珩親自伸手試了水溫,點點頭,“可以了。”說罷就將她放了進去。
楚瓷把自己的身體泡入水中,溫熱的水包裹住她的身體,每一個毛孔都在熱水的蒸騰中暈開了,說不出的舒服妥帖。
隻是剛一抬頭,就看見男人正朝著她俯下身來。
楚瓷心一驚,想也沒想指著門說:“你出去。”
水花四濺,楚瓷向後一縮,肩膀差抖了一下,“傅珩……”
他的名字剛說出口,楚瓷就感覺到後腦被扣住,略帶悍然的吻侵入她的唇,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的冷冽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像是要把她層層包裹住一般。
“乖一點,不然我可不保證會做出什麼。”
男人的嗓音暗沉低啞,語氣裏麵是滿滿的威脅和戲謔:“還是說你想再來一次?”
楚瓷的瞳眸瞬間擴大,磕磕巴巴地道:“不是……我很疼……”
她是真的很疼,隻是剛剛發生的事情過於震驚,所以她的注意力才被轉移,還要再來她的眼淚都止不住的往外冒。
聽她喊疼,傅珩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不知道是愧疚還是別的。
楚瓷低垂著腦袋,嗓音沙啞:“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男人的這幅樣子讓她覺得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會惹怒到他一樣。
明明自己是弱勢的一方,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一點都反抗不了。
傅珩沒有說話,靜默了三秒鍾之後,他起身,離開了浴室,留她一個人。
平常差不多半個多小時的洗澡時間,她這次花了足足一個多小時,不停地拿著毛巾擦自己的身體,直到身體上被毛巾擦得起了一道又一道的紅痕,才放過自己。
她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了,這些日子以來的接連打擊,已經讓她學會很快調整自己的情緒。
就算心裏再怎麼憎惡討厭,麵上還是得擺出和善的樣子。
傅珩還是她名義上的丈夫,而且,有些事情她還必須要去求他。
她從浴室出去的時候傅珩正坐在沙發裏抽煙,煙霧繚繞的,男人英挺俊逸的麵容在青白的煙霧中模糊不清。
想了想,她還是走了過去,嗓音溫淡有些沙啞,聽不出太多憤怒的情緒,“很晚了,我要睡覺了。”
傅珩抬眸,深邃的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這樣直接的對視讓人的心跳開始紊亂,楚瓷低垂著眸子,不太敢看坐在沙發上氣質森冷的男人
“很疼?”
一直沉默無聲的男人終於開口,隻是語氣還是冷硬不客氣。
楚瓷一怔,還是點點頭,“嗯……現在好點了。”
傅珩擰著眉頭,開口,“我去買藥!”
楚瓷看著他英俊淡漠的臉龐,又怔了三秒,然後在他將要起身離開的時候拉住他的胳膊:“不用。”
男人不為所動,神情極其寡淡。
這樣的氣氛真是挑戰人的心理素質,楚瓷用手抓著半幹的頭發,一臉尷尬:“很晚了,睡覺吧!”
說完,她就朝床邊走去,打開吹風機,開始給自己吹頭發。
傅珩用餘光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一句話也沒說就走進了浴室。
吹好頭發之後,楚瓷在床上托著腮,皺著眉發呆。
隻要她一靜下心來,就會想到剛才那一幕,就像是電影片段一樣,一段一段不停地在她的腦海裏麵重播,想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