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和大陸這邊差了六個小時,此刻正是夏季時節。斯德哥爾摩郊區的一座白色的二層樓小洋房前停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祁玨從轎車裏麵下來,對著立在一旁的帶著白手套的管家問道:“人在家麼?”
管家點點頭:“吳小姐在的,正好先生您過來了,晚餐也要開始了。”
祁玨應了一聲,整理了衣服就直接走了進去。
一進到客廳就看到從樓梯上下來綁著丸子頭,一襲居家長裙的女人。
他仰起臉,臉上的笑容不可抑製:“我今天剛好休假,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
祁玨很高很高,得仰起臉才能和他對視。
吳悠端詳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搖搖頭:“你又黑了。”
祁玨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看眼前女人細白的胳膊,微微咳嗽了一聲:“軍隊要訓練,這大夏天的,比較辛苦,所以一下就曬黑了。”
對於他這解釋,吳悠“噗嗤”一聲笑開了:“好了,不多說了,來吃飯吧!”
吃飯的時候,傭人端了一盒冰淇淋上來,吳悠剛動了一勺子,祁玨立即製止了:“管家說你這幾天感冒,你怎麼還吃這些生冷的。”
明明不算是很小的年紀,但是此刻女人依舊像個小姑娘一樣:“夏天不吃冰淇淋好沒意思的,我就吃一口,也不會有事的。”
“不行。”
“祁玨?!!!”
她怒了,是真的生氣了。
“不行!”男人依舊很堅決:“你身體不好,又感冒,等你病好了再吃。”
說完他給吳悠舀了一勺湯:“喝湯,不準吃冰淇淋。”
吳悠氣鼓鼓地盯著他,“你又不是我爸,也不是我什麼人,憑什麼這麼這麼管我呀!”
大約骨子裏麵還有那種愛自由的本性,所以吳悠根本不願意被一個男人管著。
祁玨也沒有動怒,挑著眉淡淡看了她一眼:“不想回大陸了?”
吳悠頓時感到一陣挫敗,乖乖的喝起了湯來。
三個多月了,吳悠已經和這個男人生活了三個多月了,他說她叫祁玨,是大陸一名軍官,身份特殊,她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祁玨。
沒辦法,誰讓她一點都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了,所以這個男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說自己很早之前遭遇了一場意外事故,一直在床上躺著昏迷不醒。
他還說是他救了她。
可是吳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自己是誰,曾經發生過什麼,甚至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
所以男人幹脆給她換了個名字,吳悠意思就是無憂。
祁玨對她很好,知道她喜歡珠寶有喜歡設計,所以經常送她珠寶項鏈,但是好像不怎麼喜歡她出去。
所以她都是偷偷給珠寶集團投簡曆,把自己的設計圖發過去的。
不過祁玨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情,警告她一定不要泄露過多資料。說什麼當年那起意外事故其實是有人故意陷害,所以她不能暴露身份。
這些話聽得吳悠一驚一乍,總覺得自己活在了一個陰謀的世界裏麵。
可是現在她什麼都不記得,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的痛,除了相信祁玨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祁玨對她是真的好。
可是通常一個男人對自己好的話,那肯定是有所企圖的。
吳悠也能看得出來,祁玨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樣。
可是男人也沒有多說話,吳悠怕自己多心,所以也不問。
必須承認,祁玨是個很有男人味,英挺帥氣看起來很有依賴感的男人,更加上他是軍隊裏麵出來的,身姿挺拔,走路都帶風。
可是吳悠對他並沒有太多感覺,她現在還想不起來自己是誰,問祁玨,祁玨也隻是含糊其辭,不肯告訴她具體的。
喝了一口湯,她抬起臉說:“我今天收到了一封郵件。”
祁玨點點頭:“嗯,然後呢?”
吳悠咬了咬嘴唇:“是從大陸宜城那邊寄過來的。”
祁玨的麵色頓時變了變。
“就是有個製片人很喜歡我的設計,說希望我能擔任她新片顧問。”
吳悠眨了眨眼睛一臉期待。
“不行。”
“為什麼呀?”
“我說了很危險,害你的人我還沒有證據對付她,所以你得小心知道麼?”
“可是我也不能就這樣一輩子悶在家裏吧,你不是都說我改了名字,臉也整過了嗎,肯定也沒有人知道我的啊!”
說到這裏她的聲音低落了下去。
如果她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誰的話,恐怕也沒有人可以認出她來了。
所以她握緊了拳頭,有些懇求的說:“醫生也說了,熟悉的環境對記憶恢複有好處的。”
那張漂亮精致的臉上帶著懇求,讓祁玨的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