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低著頭,很是認真地想了一會兒說:“慕叔叔很孤單,隻有一個人。”
她眼裏閃動著澄澈的光芒,像是星星那樣閃亮:“他說慕阿姨和他的孩子都不在他身邊,他隻能一個人生活。”
楚瓷摁了摁眉心:“你慕叔叔這樣跟你說的嗎?”
“他說他做錯了事,所以慕阿姨帶著小寶寶走了。”
楚瓷在心裏冷笑,他竟然也知道自己做錯了,真是難得。
綿綿趴在她的腿上,聲音有點憐惜的樣子:“媽媽,你說,慕阿姨會回來嗎,會原諒慕叔叔嗎,就像你原諒你爸爸一樣。”
麵對這麼小的孩子問出這麼難回答的問題,楚瓷表示很頭疼,她摸了摸綿綿的腦袋:“那要看慕阿姨的意思了,但是你要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情,並不是一定要原諒的。”
綿綿眨著大眼睛問她:“那如果他知道錯了呢?”
楚瓷搖搖頭:“犯了錯就要被原諒,那犯錯的成本也太低了點。”
綿綿現在還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很多年之後,她似乎是明白了楚瓷所說的話的道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被原諒,即便他知道錯了。
她抱著楚瓷,聲音有些含糊不清:“我還是喜歡媽媽和爸爸在一起,隻是覺得慕叔叔一個人太孤單了。”
楚瓷摸著她柔軟的發梢,抿緊了唇角沒有說話。
如果陸湘還活著,那麼她還會原諒慕修臣嗎?
一個她深深愛了將近十年的男人,也得到過的男人,但是卻在最後關頭放棄了她。
陸湘比她敢愛敢恨,愛上了就會堅定到底,但是恨上了,也不會輕易原諒。
綿綿坐在一旁看漫畫書,包子則坐在一旁看著一本全英文的故事書,楚瓷看了一眼頭暈眼花,問道:“這個都要背下來嗎?”
包子點頭:“嗯,我已經會被一點點了。”
他從小在美國長大,因此英文水平算是可以,傅珩對他的學業格外上心,要求也很高,畢竟傅知硯是作為未來傅氏繼承人培養的。
大約是自己從小優秀,所以傅珩對兒子格外得嚴格。
包子皺著小臉:“媽媽,我已經好久都沒有喂過我的小白了。”
那是包子前不久剛玩的一款寵物養成遊戲,後來上了幼兒園之後,傅珩就禁了他的電子產品,隻讓他周末玩一會兒。
包子對此也是敢怒不敢言,也就隻能跟楚瓷吐槽吐槽。
在楚瓷的觀念裏麵,對於孩子的教育就是放養型,如果是一塊讀書的料,那麼不管怎麼樣,都會成才的,如果不是,再怎麼逼迫都成不了才。
傅珩則是延續了傅明川的教育方式,對孩子管教很是嚴格。
楚瓷有些心疼地摸著包子的小腦袋:“知硯,你和爸爸商量一下唄,比如作業做好了可以玩一會,但是不可以玩久。”
“爸爸說他以前都是不打遊戲的,天天都在學習,所以才能考好成績。”
楚瓷沒記錯的話,傅珩拿的是工商管理學碩士學位。
雖然後半句話沒有錯,但是前半句。
她挑眉:“你爸爸這樣說?”
傅知硯點頭,哼了哼:“爸爸還說他以前經常考第一,全校女生都喜歡他!”
楚瓷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哦?”
其實是那天包子放學回來手工作業還有算術作業都沒有寫,英語也沒有學就開始玩起了電子遊戲,傅珩正好回來早,聽阿秀說小少爺在樓上寫作業,結果上去一看,小家夥正趴在床上不亦樂乎的打遊戲,給寵物喂食。
傅珩當時就生氣,但是他也算耐心,問道:“你作業寫了嗎?”
包子撇了撇嘴:“沒有!”
“沒有,你在玩遊戲?”
包子吐了吐舌頭:“我現在去寫。”
相比於以前傅珩不寫作業傅明川直接上手的情況,現在包子簡直命好,傅珩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下次不寫作業玩遊戲,看我怎麼收拾你。”
包子哼了哼:“你收拾我,我跟媽媽說去。”
傅珩一聽火了:“你再說一遍?”
雖然平時傅珩在孩子麵前會克製住火氣,但是到底是要拿出做父親的威嚴來,再加上他不笑的時候的確有點不怒自威的感覺,這會嘴角一沉,很是有氣勢。
包子秒慫:“我去寫作業了。”
晚上洗完澡,傅珩給他擦頭發,看著他的小臉氣鼓鼓的樣子,咳嗽了一聲說:“今天知道錯了嗎?”
包子低垂著眉眼:“知道錯了。”
傅珩又說:“下次還這樣嗎?”
“不了。”
“我希望你能養成一個好習慣,事情安排要合理,什麼重要該放在第一位都得考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