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印明白了柳伊人的心思:“那你去我家住幾天吧。”
“印姐,替我把那個照片拿下來。”柳伊人指著牆上的結婚照說。
她覺得田昱皇笑裏透著冷漠,是那麼的虛偽。
文印猶豫了下,脫了鞋子跨上床,把床頭的結婚照取了下來,豎在牆邊。
柳伊人走過去,一腳踢翻了結婚照,然後用腳在田昱皇的臉上踩揉了幾下。
等柳伊人把腳移開時,田昱皇的臉已經花了,笑容散去,留下了狼狽一片。
柳伊人似乎出了氣:“走,印姐,幫我收拾衣服。”
文印點點頭,扶著柳伊人去了衣帽間。
柳伊人拉出行李箱,文印讓她在旁邊息著,開始麻利地收拾衣服,一會兒就裝滿一箱。
文印拉著行李箱,攙著柳伊人去了車庫,她要過柳伊人手中的車鑰匙,讓她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把車倒出車庫,朝大門口駛去。
路過進山的路口,柳伊人下意識朝兩邊張望了一下,她好像在看白天那個叫江君的還在不在,文印見了也不多話。
夜色昏暗,清源城進入夢鄉,一片靜謐。
林竹躺在椅上,腦袋上卡著耳機,搖頭晃腦地浸醉在音樂中。文印和柳伊人進門都沒能打攪到她。
文印靠近林竹,連喊了兩聲:“竹竹,竹竹。”
林竹抬頭看見媽媽和柳伊人,大吃一驚,拿下耳機,驚訝地問:“媽媽,你們怎麼回來了,你不是說今晚跟柳阿姨一起住的嗎?”
文印說:“有些特殊情況,柳阿姨最近都在我們家住,你去把客房收拾一下。”
林竹聽說柳伊人住自己家很是開心,看到柳伊人臉色蒼白,笑容也是十分勉強,知道她遇到麻煩事了,又不便仔細打聽,連忙放下手中的耳機去整理客房,整理好後出來跟文印和柳伊人說:“媽,阿姨,我把房間收拾好了,阿姨,您去休息吧。”
柳伊人點點頭,道了聲“謝謝”,起身去了客房。文印跟在柳伊人的身邊,說:“我這裏沒有你家大,你就委屈點,有什麼需要跟我說。”
“我們姐妹客氣什麼,謝謝姐姐今晚為我出手。”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今晚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盡管喊我,我臥室門開著,不管什麼事明天再說。”
陪著柳伊人說了幾句閑話,文印跟柳伊人打了招呼,出了客房回到自己的臥室,從化妝台上拿了根煙含在嘴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
柳伊人怯弱傷心的神情和白沉雁囂張狂妄的樣子交疊在文印的腦子裏,坐了一會兒,她氣惱地起身在房間裏轉悠起來。
柳伊人躺在床上,雖然感到全身疲勞,卻怎麼也無法入眠。
跟田昱皇結婚四年多,柳伊人雖然有時腦中會冒出周舟的影子,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田昱皇愛的滋潤,她已經逐漸適應了錦衣玉食無憂無慮的生活。
把田峰送去美國讀書,柳伊人懷上孩子,本以為可以安安靜靜享受生活,不曾想田昱皇卻生出這樣的風流事。離婚,是氣憤至極沒有經過大腦過濾的隨口之言,當靜下心來,柳伊人不得不認真考慮跟田昱皇婚姻的走向。
離婚,贏得了尊嚴卻失去了富足,不離婚,擁有了富足卻失去了尊嚴。
在尊嚴和富足之間,柳伊人寧願尊嚴地流浪,也不情願苟且地跪舔。
當想通了這些,柳伊人的心才踏實下來,漸漸進入夢鄉。
豪門有風險,踏入需謹慎。
當一個女人希望踏入豪門時,你拿什麼砝碼壓住天平另一端的財富和財富擁有者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