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昱皇已經起了疑心,又答應晚上跟吳迪見麵,怎麼辦?吳迪那邊不能不去,如果把這尊大神惹毛了,白花花的銀子說飛就飛。家又不能不回,同樣有合約擺在那兒,把田昱皇得罪了,也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白沉雁焦躁不安起來,第一次感到斡旋在兩個男人之中分身無術,她真想把自己扳成兩半,一邊一個去對付兩個追命的男人。
白沉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酒店,裝出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跟吳迪匆匆吃了飯,拉著他去了房間,希望盡快跟吳迪了事,回去再去應付田昱皇。
吃飯時心神不寧懶得說話,到了房間坐立不安欲言又止,白沉雁慌張下的拙劣表演,哪能瞞得過吳迪的老辣目光。他最討厭別人欺騙自己,應付自己,尤其是這種葡萄美酒夜光杯的男女好事,急於交差就像完成規定作業一樣沒了絲毫情趣。
吳迪顯出漫不經心的悠閑勁兒,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煙,又扔了一支給白沉雁。白沉雁點著煙猛吸幾口,一支煙很快燃盡,把煙頭掐在煙灰缸裏,眼巴巴地看著吳迪,希望他手裏的香煙快點燃燒,一直燒到吳迪的手,燒到他甩掉手裏的煙蒂。
物有所值,錢要花得值得。吳迪欣賞著獵物被獵時的驚恐和期艾,眯須著眼睛在煙霧繚繞中品嚐著手中的香煙,一支結束又續上一支,想著他的心思。
白沉雁實在無法忍受吳迪的悠然自得,走過去伸手拿過他手裏的煙,掐在煙灰缸裏,嬌聲曼語說道:“迪哥,我們去洗澡吧。”
洗特麼什麼澡,你以為我沒見過女人嗎?不跟我說實話,今天你難過我這關。吳迪無動於衷地看了看白沉雁,又摸出一支:“我息會兒。”他在等著白沉雁幡然悔悟,說出藏在心裏的故事。
這不是有意為難我嗎?白沉雁不敢再去搶吳迪手中的煙,羞惱地說:“迪哥今天怎麼啦?好像有心思呀。”
吳迪冷笑道:“是你有心思還是我有心思啊?”
我當然有心思了,家裏還有一個祖宗要我去對付呀。白沉雁先去了浴室,糊弄著衝洗一遍,裹著毛巾出來,叫吳迪去洗澡。
吳迪並不動身,說道:“你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吧,說不定我能幫到你。”
“沒事,你去洗澡吧。”在白沉雁的心裏,吳迪隻是個交易對象,跟交易對象吐露心聲,無疑是自暴短處,予人把柄。
“看樣你沒有把我當成朋友看待,算我自作多情。”吳迪沒有窺探到白沉雁的隱私,頓感失望興趣全無。
在你快樂的天平上,一頭是金錢,一頭是我,我不過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白沉雁征求著吳迪的意見:“你到底來不來?不來我就走了。”
吳迪生氣道:“你走?上哪兒去?”
白沉雁楞在一邊,去留兩難:“迪哥,我哪裏得罪你了?”
“今天你一副心猿意馬的猴急相,連實話都懶得跟我說,好像是我得罪你了。”吳迪有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狠勁兒。
看樣不說是無法脫身了。白沉雁歎了口氣:“田昱皇懷疑我有外遇,來之前一直追問我吃飯的地點,估計這會兒正派人到處找我呢。”
田昱皇算什麼東西,敢查我的私事?吳迪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你跟田昱皇又沒結婚,他有什麼權利管你管得這麼緊?”
有跟你一樣的協議呀,你是不準我打擾你的家庭,田昱皇連家都把我了,你說他有沒有權利?白沉雁低著頭說:“我跟田昱皇就要結婚了,我好歹也應該顧及他一點麵子吧。”
吳迪“哦”了一聲,心裏很不是滋味。一年花上百萬,還要提心吊膽地防止被捉奸,這特麼算什麼回事?礙於嚴厲的家規,吳迪又不能跟白沉雁明目張膽地在一起,隻好另想辦法了。
吳迪揮揮手,指著門口說道:“你走吧走吧。”
既定的任務還沒完成,白沉雁覺得失責:“今天不……”
吳迪不耐煩地說:“今天沒興趣,你走吧。”
得到吳迪的許可,白沉雁拎著包輕手輕腳出了房間,一溜小跑進了電梯。站在電梯裏,她生出些許的迷茫和焦慮。以前都是跟著一個男人,並沒感到有什麼心理負擔,現在一邊是田昱皇,一邊是吳迪,兩人都是厲害的金主,這天天跟做賊似的,哪天玩砸了還不知道怎麼收場呢。
吳迪鬱悶地躺在床上。這個田昱皇擋我的色路,看樣必須先解決了他,才能跟白沉雁這個尤物玩得痛快,玩得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