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雁回到家,躡手躡腳上了樓,去浴室洗了澡,然後進了書房,見田昱皇正坐在椅子上發呆。
“老公,我回來了。”白沉雁強忍著怒氣打著招呼。
“晚上在哪裏吃飯的?都有什麼人?”田昱皇毫無表情地發問道。
你在審犯人呀。白沉雁心虛,微笑著說:“哦,台裏招待廣告客戶,做男性保健品的,就是電視上放的那個什麼你棒我也棒的。”
“你棒我也棒?我聽了怎麼感覺不對勁啊。”田昱皇皺著眉頭,酸不溜秋地說道。
“你什麼意思呀?”白沉雁準備發火。她的經驗是,兩人吵架必須捷足先登搶占製高點,才能贏得戰鬥的主動權。
田昱皇見白沉雁像個好鬥的小母雞,先軟了下來:“我沒有什麼意思,隻是提醒你,這個家還有一個我大活人在。”
大活人?沒錢你再活蹦亂跳看我伺不伺候你。白沉雁把在吳迪那裏受到的冷遇爆發了出來:“你幹脆弄個鐵褲衩給我穿上,再上把鎖,你就放心了。”
誰說你在外邊偷人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田昱皇順著白沉雁的話說道:“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趕明兒我就給你弄一個鐵褲衩穿上。”
“你……”白沉雁翻著白眼珠看著田昱皇,氣得白臉漲紅。
田昱皇做著虧心事,不想把白沉雁惹毛了節外生枝,說道:“好了,好了,跟你開個玩笑,看把你急得。你看看這個吧。”田昱皇把打胎報告遞給白沉雁。
白沉雁接過打胎報告,反複看了看,驚訝地問:“真假的?柳伊人把孩子打了?”
田昱皇得意地說:“沒打這報告哪來的?”
白沉雁搖著頭,狐疑地說:“我怎麼有些不相信呢,她能主動去把孩子打嘍?”
“主動?你想得美!我就差用繩子綁她去了,我跟她談了兩三個小時,才做通她的思想工作。”田昱皇竭力證明著這份報告來之不易。
白沉雁感到事情蹊蹺,好奇地問:“你跟她怎麼談的?她怎麼就同意去打胎了?”
“兩三個小時談話,講的太多,總之一句話,我說她柳伊人還年輕肯定要嫁人,拖個油瓶身價就要打折,她被我說動了,考慮到以後的生活就去打了。”田昱皇輕描淡寫地炫耀道。
這年頭連人的渾身上下都可以做假,不要說一份打胎報告了。白沉雁擺弄著手上的報告,希望從中找出破綻,但一時沒發現任何問題:“這個放我身上,等我落實了再說。”
落實?怪不得別人叫你白狐,簡直比猴子還精。田昱皇現出委屈的神情:“你讓我想辦法叫柳伊人打胎,現在她打了,而且有報告在,你又不相信,這就叫我沒辦法了。”
白沉雁不做到親眼所見是不會相信的:“我又沒說不相信,難道你還不讓我去核實一下。”
田昱皇歎了口氣:“你看我們什麼時間去把結婚證拿了。”
白沉雁想了想,抖著手中的報告說:“等我核實清楚了就去。”
有了打胎報告還要核實,真是太過分了。田昱皇本來興奮的心情被白沉雁滌蕩得幹幹淨淨,氣惱地說:“如果你一輩子查不清,我們一輩子還不結婚了?”
這份打胎報告是真是假,去醫院一趟就清清楚楚。白沉雁笑道:“哪要一輩子,明天就會有答案。我聲明,我不是針對你的,我是不相信柳伊人。”
說得好聽,相信我怎麼不跟我去拿結婚證?田昱皇恐嚇著白沉雁:“哦,我提醒你一句,柳伊人說你打了她,到現在還耿耿於懷呢,她把傷情報告留在手裏,說要去報案抓你。”
你以為嚇我一下我就不去核實啦。白沉雁滿不在乎地說:“你叫她去告啊,我要是怕她告就不打她了。”
田昱皇沒了招數,提醒道:“我希望你以後做事多動動腦子,不要真出事就後悔了。”
“你放心,我白沉雁做事從來沒後悔過。”白沉雁說著離開了書房。
怎麼讓我遇到這個人的?漂亮有毒,我真是飲鴆止渴。田昱皇感到頭腦發脹,胸口發悶,好像毒素漫布全身般難受。
欲望如毒,有些人明知飲毒,卻不肯就此罷休,總懷著僥幸心理,最終越陷越深遭受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