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君給薛苗打電話,問她在哪裏要把錢還給她。
這小子本事還真不小,從哪兒這麼快弄到了錢?薛苗見江君說話算數要還錢,不禁心生疑惑,同時對江君更有興趣。她叫江君到她家來,一是炫耀自己的實力,二是想做最後的挽留。
薛苗的家在清源城的南郊,建鋼鐵廠時留了三畝地,建了一個宅院,從外麵看隻是一道圍牆,跟廠區圍牆連在一起並無二致,進了門後才能看出宅院的豪華氣派,在清源可謂無與倫比。
大門是兩扇對開的大鐵門,鐵門中有進院小門,迎門是一麵自然石塊琢成的影壁,影壁四周雲紋環繞,中間雕著一個“福”字,繞過影壁,正麵是一座三層樓房,右手邊是畫梁雕柱琉璃飛簷的回廊,回廊一直通向主樓後麵連著花房,右手邊靠牆一個五六高的太湖石假山,假山前是一個水塘,水塘上架著一座木質拱橋,水塘裏遊動著上百條錦鯉,小的一尺多長,大的三四尺長,院子中間擺放著幾十盆根雕,盆景蒼勁古樸,有的看上去有上千年的曆史,主樓的後麵是輔屋、花房和狗舍,名貴的寵物狗自不待說,兩隻看家護院的大狼狗足有半人高,十分凶惡可怕。
江君來到鋼鐵廠附近轉了一圈沒找到薛苗的家,不得已又給她打了電話。薛苗問了方位,江君說我在一個大鐵門邊上。薛苗為了顯示對江君的客氣,沒有叫傭人去開門,披了貂皮大衣出了樓房,打開小鐵門。
“小江,你好。”薛苗在江君背後喊道。
江君背對著鐵門,聽到身後叫喊嚇了一跳,掉頭看到鐵門裏站著薛苗,靜了靜神,心想有錢人就住在這個破廠區裏,在外麵還吊得一逼。
“進來坐吧。”薛苗滿臉笑靨,帶著幾分諂媚。
“不啦,你跟我去趟銀行,我把錢還給你。”江君冷冷地說,沒有挪動步子。
借錢的時候滿臉討好的可憐相,還錢時臉色甩得像大爺。薛苗並不生氣,不以為然地問道:“去銀行幹什麼?”
“銀行裏提不出那麼多現金,我帶的是銀行卡轉賬給你。”
“急什麼啊,都到門口了進來坐坐呀。”薛苗再次邀請道,笑著跨出鐵門去拉江君。
江君讓了讓,勉強說道:“坐一會兒我們就走。”
江君跟著薛苗進了鐵門,迎麵看到“福”字,心想就你這樣天天在外麵鬼混,再多的福氣都會被你混沒的。轉過影壁,進入眼簾的景象讓江君大吃一驚。
特麼的,這是什麼地方,不就是縮小版的清源山莊嘛,怪不得她在外麵頤指氣使,狂妄不羈。江君雖然包裏揣著一百多萬的銀行卡,瞬間覺得連人家的一個盆景都買不起,自尊心受到猛烈敲打,不由感到矮了三分。
薛苗把江君帶到自己的房間。這是半層樓的套間,比五星級的套房豪華奢侈了許多。江君竭力裝出無所謂的樣子不去東瞧西望,正襟坐在沙發上,心裏卻在“嘭嘭嘭嘭”打著亂鼓。
小樣,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薛苗見江君緊張,心裏暗喜,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問江君要喝什麼。
江君蠕動了一下喉結和嘴唇,說什麼都不喝,坐坐就走。
薛苗有種快感,笑道:“到姐家看把你緊張的,我這裏又不是渣滓洞,看守所,放鬆放鬆,我們喝點紅酒吧。”
薛苗拿起一個遙控器擺弄了兩下,所有的窗簾自動拉上,壁燈亮了起來,房間瞬間變得十分曖昧,極容易讓人產生某種衝動。
江君感到陷入了薛苗的圈套,渾身不自在,連忙從包裏掏出銀行卡說道:“這張卡裏有四十萬,現在我們一起去轉賬,利息是多少我也不會算,你說多少是多少,我一起轉給你。”
薛苗端著酒杯遞了一杯給江君,靠著他身邊坐下。江君接過酒杯放在茶幾上。薛苗不緊不慢地說:“轉什麼帳啊,我決定不要了,而且我還想把八十萬送給你。”
我靠,到現在還沒死心,把我喊到她家莫不是要強奸我吧。江君正要起身,看到房間門口趴著一條吐著長舌的大狼狗,大狼狗凶狠地盯著他。
難道我不從了她,她要放狗咬我,這地方比渣滓洞看守所還凶險啊。江君的心心髒跳得更快,緊張地說:“薛姐,咱不帶這樣玩兒的,你越這樣我越怕你了,趕緊叫這畜生走開。”
江君“畜生”兩字剛出口,狼狗像聽懂人話一樣,“汪汪”叫了兩聲,以示抗議。
薛苗衝著狼狗說:“思思,誰叫你來的,我不需要你幫忙,外去。”
狼狗聽了薛苗的話,站起來轉身離開,在樓梯口坐了下來。
薛苗笑著對江君說:“思思怕你欺負我,在門口保護我呢,我隻要喊一聲‘上’,它就能把你撕得一塊一塊的,然後連骨頭都不剩就把你吃了。”薛苗的話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她家的大狼狗喂的都是帶血的生豬肉,像江君這樣的塊頭,隻夠兩隻大狼狗吃四五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