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久別重逢(2 / 2)

回到病房,葉悠然拿出電腦,為奶奶讀她新寫的。輕鬆俏皮的行文風格加上葉悠然古靈精怪的演繹,逗得兩位奶奶笑出了眼淚。整個病房除了消毒水的味道,還充滿著輕鬆愉快的甘甜。

爺爺去世以後,從悲傷中走出來的奶奶就看淡了世間的所有變故,別人覺得天崩地裂的事,她卻可以保持理智,坦然麵對。從小她就教葉悠然凡事提前做好最壞的打算,這樣,不僅可以享受每一個好結果帶來的意外之喜,也能坦然麵對意料之中的壞結果,所以葉悠然的身上具有她這個年紀少有的從容。但對於奶奶的手術,葉悠然隻在心裏祈禱順利,對於壞結果,她想都不敢想,也不願去想……

手術準備期間,奶奶的病房訪客絡繹不絕,果籃花籃多到可以開店。連一直在外地出差的葉銘基也在奶奶術後第一時間過來探望。對了,奶奶的手術非常順利,現在已經轉入普通病房休養,繃在葉悠然心上的弦也終於鬆了下來。

“葉叔叔,您也來啦。”葉悠然打開門接過葉銘基手上的一束康乃馨。

“我剛下飛機就過來了,奶奶還好吧?”

“謝謝葉叔叔惦念,醫生說奶奶恢複得非常好,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葉銘基點點頭:“這麼大的事也不跟你葉叔叔說,我還是聽許珈說才知道呢。”

“聽說葉叔叔在外地,我不敢打擾葉叔叔了。”

“傻丫頭。”

葉銘基跟隨葉悠然走進病房。

“奶奶,對我特別照顧的葉叔叔過來看您了。”

看見奶奶,葉銘基怔在了原地,與奶奶四目相對,眼裏慢慢地泛起了跟奶奶同款的淚花……

“葉叔叔……”葉悠然拉了一下葉銘基的衣角。

“媽!媽……”

奶奶伸了伸手又把手縮回來,把頭扭到一邊。

葉銘基踉蹌了一下,大步走到奶奶的床前:“媽,媽,對不起,兒子不孝……”

“小,小銘……你還記得我是你媽啊!我以為你早就把我們忘得一幹二淨了!”

“媽,當年我不該不告而別,不該丟下你們獨自出國的。當我站穩腳跟,回國想接你們過去的時候,我們家的房子拆遷了,老鄰居也找不到了,沒有人知道你們去了哪裏,那個時候我才明白過來什麼才是最珍貴的。這麼多年我一直活在深深的悔恨裏,媽,您能原諒我嗎?媽!”

葉銘基哭得像個孩子。但這一聲聲的“媽”聽得也讓奶奶聽得心都碎了。

“我都這把年紀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選擇承擔責任,我原不原諒你不重要,你要問悠然能不能原諒你……”

於是兩個人的目光同時望向葉悠然。

葉悠然的大腦一片空白,一切來得太突然,她隻是愣愣地望著葉銘基。

“悠然,快過來,這是你爸爸。”奶奶向葉悠然伸了伸手。

但葉悠然還是像個木頭人一樣,愣在原地。瑜奶奶走過來牽起她的手。她就像隻牽線的木偶一般任由瑜奶奶牽著往前走,大腦根本沒有給她任何指令。

她站在葉銘基麵前呆呆地望著他。

葉銘基摸著葉悠然的頭說:“然然,我是你爸爸啊,你能原諒爸爸嗎?”

“爸,爸爸?”葉悠然重複道,聲音顫抖,如鯁在喉。

“對,是爸爸。”

“爸爸!”葉悠然撲進葉銘基的懷裏。

“我的小然然,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

爸爸的懷抱融化了葉悠然冰封的意識,全身都充滿著喜悅與溫暖。

“沒事,沒事,爸爸,隻要你出現了就好。奶奶說,我們總有一天會久別重逢的,奶奶沒有騙我,奶奶!”葉悠然又轉過去抱著奶奶。

“媽!”

四個人淚流滿麵地擁抱在一起,是喜悅,是踏實,是一種最珍貴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