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男女之間是一定會有小吵小鬧,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做好了他的職責,兩耳不聞窗外事,直到那一次。
他們都在機場,白笙偷偷帶著皓皓離開被靳言攔截,他第一次覺得這個女人也許並不是那麼適合靳言,可是也沒有插手,因為是靳言的選擇,所以他不想幹預,也相信他的眼光,相信他會發現白笙並不是那個對的人。
可是時間過得越來越久,他發現靳言不僅沒有看清楚白笙,反而越陷越深,誰都覺得那是靳言路上的絆腳石,可是他看不清楚。
他是靳言的左膀右臂,所以他有必要為他清楚一切所有阻礙他的障礙,包括女人,靳父也因為這件事情和靳言吵了很多次。
在驚心動魄的白柔陰謀之後,靳言再次回來,他以為終於結束了,可是沒想到又是重蹈覆轍,所以他隻能對白笙出手,他甚至很感謝濱田利南會綁架白笙,因為他有了充分的機會把白笙送入他的手裏。
可是老天給他開著玩笑,一切都不如他所願,靳言也戳穿了他,他心裏不斷憎恨著白笙但也無濟於事。
可是他沒有想到,在危難時期,白笙選擇相信他,將他的電話號碼告訴了皓皓,那就一味著如果有任何危險他會是兩個孩子聯係的第一個人。
在此之前,白笙接受著他的一切惡意,皓皓的一句話讓他對於白笙的怨恨突然有些崩塌,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如果不是他故意的不去追上白笙的車,那後麵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他知道自己讓靳言失望透頂,但他又不能接受靳言對他的失望,所以他隻能選擇去贖罪。
白柔
明明是上天看不到我的可憐,可是世人卻偏偏覺得我惡毒,這世界可真不公平啊。
我從小出生的很不光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母親和其他野男人生下來的孩子,我不懂事之前,一切還沒有那麼糟糕,可是在我懂事之後,那種被人背後戳著脊梁骨的感覺實在是讓人難熬。
不過還好,野男人算是有良心,在他的那一任妻子死後馬上就把我和母親接了回去,但是我從母親的眼裏看出,她並不是真的有多愛那個男人,也許是迫於生活輿論的壓力,總之嫁給他是最好的選擇。
從小我就對感情十分敏感,我能初步的感知到母親對於所有人的態度,心裏極度的反感,可是卻不自覺的和她一樣,也欣然接受。
白笙,嗬,誰能告訴我我為什麼會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姐妹,她從小就像一個小公主一樣生活在眾人的寵愛中,仿佛是所有人的寵兒,而我,來到這個家,也備受矚目,隻不過那些都是流言蜚語。
她一切都好,我要付出很多倍的努力,也隻能被說成和我的母親一樣是個費盡心機上位的小蹄子,我不甘心,憑什麼白笙什麼都是好的,我的努力全部都是假的!
所以我開始費盡心思,無論是白笙擁有的什麼東西我都要搶過來,我偏要和她在一個學校,偏要搶她的男朋友,就連她的導師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然後百般為難她,逼走她是我最大的願望,我希望她去了美國之後永遠不要回來。
然後她回來了,搶走了公司,搶走了靳言,毀了我!怎麼會這樣,我得到的這些這麼辛苦,怎麼還沒有享受到就又要被拿走,我又想起了小時候被別人排擠的情景,我怎麼可能忍受!
現在哪怕別人不是真的服我表麵上也是殷勤不斷,隻有權利,錢才可以讓別人低頭,所以我絕對不能就這樣敗給白笙!
我知道自己在一步步走向深淵,但是我不願意回頭,無論是靳以眉,無論是喬邵偉,無論是那個惡心的老男人,無論是濱田利南,我依靠的人越來越厲害,出賣的自己也越來越多,但是都無所謂,隻要能讓白笙身敗名裂!我什麼都不在乎!
我知道自己已經破爛不堪,但是我沒有選擇,我想要體麵的活著,或者讓白笙陪自己一起墜入地獄!
可是她總是運氣那麼好,好的讓人發狂!我以為這一次,白笙在劫難逃,我連自己的臉都交給了魔鬼,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完好,我已經付出了我所有的籌碼,白笙也留在我的手下,我隻需要一槍,就可以打爆她的頭!
但是我不想讓她死的那麼痛快,我想要親眼看著白笙一點點的受折磨,一點點的精神消耗殆盡,停止呼吸!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動人的事情,也是唯一讓她從極度的憎恨中脫離出來的方式,就差一點,就差一點!
濱田利南的槍舉起來的時候,我就知道,完了。
子彈穿過了我的頭骨,打在了後麵的木板上,我倒在地上,眼前全部是紅色,那是地獄的顏色。
我隻希望,下輩子,讓我做一個高高在上的人,這樣,我的可憐就可以被看到,就可以不被冰冷的情感冷藏。
我的原罪在這裏也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