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一種折磨,每一分鍾都好象一年那麼久。南微微覺得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一顆心越揪越緊,最後幾乎都揪成一團了。好象過了幾百年之久,裏麵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她忍不住一次次趴在急救室門上往裏麵瞅。隔著門簾,其實也看不到什麼東西。
周子傑靠著牆站著,嘴上叼著根煙,自從護士告戒他醫院不能吸煙之後,這支沒點燃的煙就一直叼在他嘴裏。
東丞炫已經進去了快一個小時了,除了的護士出來詢問過一些情況,南微微把東丞炫被注射了毒品的事告訴了護士之外,就再也沒有人理過他們。急救室進進出出的醫護人員不少,可是沒有一個給他們帶來值得安慰的消息。
終於有醫生出來問:“你們是病人的家屬嗎?”
南微微趕緊衝到他麵前說:“是的。醫生,他怎麼樣?”
“病人的的情況很危險,全身多處軟組織損傷,肩膀一處槍傷,胸前的肋骨斷了四根,其中有一根已經紮進了肺裏,造成內髒出血,形成血氣胸,目前仍沒有脫離生命危險,需要盡快動手術。”醫生說。
“那就趕快動手術啊!”南微微叫到。
“這個手術必須要家屬簽字。”醫生說。
“我來簽。”南微微忙說。
“那麼請問你是病人的什麼人?”醫生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問。
“我是他……”南微微還想說是妹妹,可是一想到過會兒要簽字時,姓氏肯定對不起來,就猶豫了。
“他是病人的未婚妻。”周子傑這時插進來說。
南微微震驚地扭頭看他,雖然她心裏早認定了東丞炫,東丞炫也認定了她,可是她自己從來沒有他未婚妻的自覺,隻是覺得婚姻還不是他們現在該考慮的事,誰知道一場意外卻讓她不得不麵對一些事。
醫生點了點頭,說:“那麼請你跟護士去補個手續,再交上押金,我們這就去做手術的準備。”
一提到要交押金,南微微一下子愣了,問:“需要交多少?”
“五萬。”醫生說。
南微微一下子犯了難,她今天是帶了不少錢出來,足足五百萬,可是現在身上卻拿不出五萬塊錢來救命,她懇求醫生:“醫生,我們來得急,身上沒帶這麼多錢,你看看能不能先動手術,我們隨後補上。”看著醫生為難的表情,她趕緊說:‘“我們真的不差這些錢,隻是沒帶那麼多。我們一定能補上的,你放心!”
“這個我說了不算的,這是醫院的規定。交不錢,手術就做不了,你們還是趕緊想點別的辦法吧,找親戚朋友借借也行。”醫生為難地說,看她的樣子確實不象是說假話,可是他無能為力。
如果能有人借,南微微就不會這麼著急了,為了救東丞炫,平叔、北明哲也都出動了,現在他們都還在公安局裏做筆錄,找了他們也沒用。而且醫生說得東丞炫的情況那麼危急,多拖一分鍾就多一分危險,遠水解不近渴,她寧可求醫生。
“醫生,我說的是真的。我們有錢,不會拖欠不給的,求你先動手術好嗎?人命關天啊,求求你了醫生。”南微微苦苦哀求,恨不得給他們跪下。
“我真做不了主!”醫生說:“你有這個時間不如趕緊想辦法籌錢去。”
“我求你了,醫生!”南微微急得真給他跪下了。
“哎,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醫生大吃一驚,趕緊拉她。
“馬醫生,病人情況不對勁!”一個護士推開急救室門衝醫生喊。
“你們趕快想辦法籌錢去吧,在這裏求誰也沒有用。沒錢,沒人敢做手術。”醫生對南微微說完,就回到急救室去了。
南微微又急又怕,一時沒有了主意,坐在地上失聲痛哭。東丞炫擁有那麼多財產,難道卻因為區區五萬塊錢就送命嗎?
“別哭了,想想誰能送錢過來,先救人要緊。”周子傑焦急地催促,因為不習慣帶錢,他身上也湊不出這個數。
能送錢來的人是有,可是……“我怕東丞炫等不及啊!”南微微哭喊,如果可能她都想把自己賣了來救他,隻要能立即動手術。
周子傑沉吟了一下,說:“你抓緊時間找人送錢過來,我想辦法讓他們盡快動手術。”說完轉身對身邊的護士說:“我是警察,麻煩把你們主任找來。”說著亮出了警官證。
那護士一看,趕緊跑去找主任。南微微也趕緊掏出手機打電話。
不一會兒主任就來了:“警官先生,有什麼事嗎?”
周子傑指指急救室,說:“這個病人很重要,請你們立即搶救,不惜任何代價。”
“警官先生,您也該明白,這些事也都是需要手續的。”主任為難地說:“這不在我的權限之內了。”
“那我就去找你們院長。我就不相信醫院還能眼睜睜看著病人死在醫院裏不管,就為了五萬塊錢,你們就忘了自己的職責了嗎?”周子傑氣憤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