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2 / 3)

南微微聲音低弱地說:“我想求一道平安符。”

“平安符有多種,你要求哪種?”老和尚問。

“保佑他的病趕緊好起來,不再遭受磨難。”南微微說。

那老和尚去佛前焚香禱告了一番,然後回來把一個平安符遞給她,說:“拿去吧!佛祖會保佑他平安渡厄。”

“謝謝!”南微微接過來,趕緊要交錢。

老和尚卻製止了,對她說:“真誠所至,金石為開。念在你的這份誠心份上,這道符就送於施主了。”

“謝謝!謝謝!”南微微連連道謝,然後才爬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回走。

東丞炫慢慢睜開眼,眼前一片白。這一段日子,他好象總在迷宮裏兜圈子,四周全是白茫茫的濃霧,不知道身在何處,更是看不清任何東西。他不停地走著轉著,試圖尋找到出口,可是除了白霧還是白霧,看不到任何東西,聽不到任何聲音,周圍似乎很空曠,所以走過的地方全都是空空如也。他不停地走著,焦急地四下張望著,雖然明明看不到什麼東西,卻又不想放棄哪怕微薄的丁點希望。走得身體酸痛,四肢也一陣陣地發出扯裂般的疼痛,可是他停不下來。

前方總有一點隱隱約約的亮光在指引著他,好象在不遠的前方,卻又好象在永遠都走不到的天邊。他隻能追著那一點微弱的光芒不停地走,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他必須走出去!微微還在等著他!念念不忘地是看到她最後一眼時,她淒厲的叫喊聲。是中槍了?受傷了?還是看到他昏倒而驚叫?他必須要弄明白,否則他不甘心。

隻是憑著直覺,他固執地朝著一個方向走,不知道這樣走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也不知道盡頭等著他將會是什麼?他這樣孤注一擲,要麼重新回到現實中,要麼永遠沉淪在這無邊無際的白霧中,無論是哪種結果,他都要勇於麵對。因為這樣他至少還有一半的希望,如果原地不動,就連百分之一的希望也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無形有甬道越走越窄,雖然沒有任何東西阻隔,可是他卻能感覺到越來越強大的壓力擠向他,到最後幾乎讓他寸步難行。他艱難地扭動著身子奮力地往前擠,好象一隻蛾兒要破繭而出。痛苦地掙紮了很久,他終於掙脫了出來,眼前仍然是一片雪白,讓他產生錯覺以為還在夢裏。但漸漸地他看清眼前的白不是之前那些虛無縹緲的霧氣的白,而是白色的實體,他艱難地轉動好象生了鏽的脖子,慢慢看明白自己身處的地方。就算腦子再遲鈍,他看到那些繁瑣的儀器也明白了——他是在醫院!

這一切說明:他還沒有死!渾身上下除了思維,其他的部分沒有任何感覺,讓他有一種錯覺,現在的他除了頂著一個腦袋之外,其他的部件不存在或者已經報廢了。然後他就看見了守在床邊打盹的平叔,可是卻沒有看到微微。她在哪兒?剛好出去了?或者跟他的境遇一樣也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還是……他不敢再往下想,急切地想喊醒平叔問個究竟。

可是嘴裏似乎塞了什麼東西,就連嗓子也被填得滿滿的,別說說話了,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他慌亂地想要抬手,結果手也動不了。不是大腦失去了指揮的能力。大腦的傳輸神經很正常,隻是胳膊被什麼固定著,讓它動不了,不僅僅是胳膊,雙腿和整個身體都動不了。他用力扭動,卻扯動了胸口的傷口,突如其來的疼痛幾乎讓他又暈過去。

平叔正靠在床邊,打著盹,這些天也確實夠他累的了。雖然和微微兩個輪流看守,可是揪心的滋味不好受,讓人身心俱疲。所以就趁東丞炫不輸液的空檔迷糊一會兒,然後床被什麼猛烈地搖晃了下,把他驚醒了,先是抬起頭茫然地四下看了看,還以為是微微回來了,但是病房裏隻有他一個人,再低頭東丞炫時,就看到他皺緊眉頭,額頭又湧出了汗。先入為主地認為他又發作了,就用毛巾擦他額頭的汗。

可是毛巾一碰到東丞炫的額頭,他立刻睜大了眼,倒是嚇了平叔一跳,愣了一下不確實地問:“丞炫?你醒了嗎?”他害怕還是和上次那樣,隻是短暫的意識回歸。

東丞炫想要大聲說話,可是被導管阻礙,隻能痛苦地扭著頭。

“你真的的醒了!”平叔還是不敢置信地叫,忙不迭地說:“我去叫醫生。”說著,暈頭轉向地跑了出去。

東丞炫其實最想問的是微微的情況,看到他莾莾撞撞地跑走,喊又不能喊,動又動不了,心裏一急,腦子一陣模糊,意識又變得渾濁起來,重新墜入迷宮般的白霧裏。

等平叔喊來醫生後,才想起來給南微微打個電話,可是打她的手機,卻關機了。不想她再次錯過這個機會,反複撥打,那邊始終是關機的提示。煩惱著要怎麼聯係她時,南微微已經回來了,看到他站在病房外麵一臉焦急,以為出了什麼事,急忙跑過來問:“平叔,出什麼事了?你怎麼在外麵?”扭頭從門裏往裏看,醫生正在忙碌著,以為東丞炫的情況又有變化,差點兒腳軟地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