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你去哪兒了?手機怎麼打不通?”平叔趕緊扶住她,急切地說:“丞炫剛剛又醒了……你的頭怎麼了?”
聽到東丞炫醒了的消息的南微微猛地扭回頭,震驚地看著平叔,也讓他看到流血的額頭,有的地方血還沒有凝固。但是她顧不上了,反問:“他醒了?”
“剛剛醒的,我去叫的醫生。”平叔說:“你的額頭流血了,找醫生看一下。”
南微微才不管額頭流沒流血,一把推開他,衝進病房就往東丞炫跑過去。
護士攔住了她:“醫生還在檢查,家屬外麵等著。”
“他醒了,我要見他!”南微微推著她,硬要往床邊走。
“誰說他醒了?”護士盡職地攔住她,反問。
南微微愣了一下,難道剛剛隻是她日思夜想產生的幻覺?她回頭看看平叔。
平叔也吃了一驚,說:“我剛剛看到他睜開眼睛了,還想要說話的樣子。”
“那可能是他意識短暫的恢複吧?”護士說:“醫生來了之後,他仍然在昏迷,不能作為清醒的判斷依據。”
“不可能!”南微微尖叫,懊悔自己第二次又錯過了。她守了他十幾天,隻是離開了半天,他偏偏挑在她離開的時候睜開眼。究竟是誰在捉弄她?悲憤難抑,她猛地一把推開護士,衝向病床,哭喊:“為什麼?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為什麼?東丞炫……”她發瘋般地推開圍在床邊的醫護人員,隻想抓起他問個明白。
所有人都被她的舉動驚呆了。她額頭流著血,臉色蒼白,頭發淩亂,精神幾乎崩潰,不顧一切地抓住東丞炫搖晃,歇斯底裏地叫喊著。
“微微……”平叔震驚又心痛地看著她,不知道要怎麼勸她。
“快拉開她!她情緒失控,會對病人造成傷害,也會傷害自己。把她帶到別的病房,先給她注射鎮定劑。”醫生冷靜地下了判斷。
醫護人員就上來拉南微微。南微微用力抓住床欄杆,喊:“不要!我不要走!我要等著他醒過來!東丞炫,你醒醒啊!我在這裏啊!我知道你在找我,你快睜開眼看看我啊!東丞炫……”一聲聲叫得淒慘,叫人聽了心酸。
可是她一個人怎麼敵得過五六個人的力氣,雖然她死死地抓著床,還是慢慢地被拉開了。“啊——”她大聲尖叫,好象溺水的人一樣緊緊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東丞炫的一隻手,喊:“東丞炫,救我!東丞炫,救救我!”好象這些護士不是拉她去治療,而是拉她去斷頭台。就象上一次,她被人壓在地上被強暴一樣,恐懼得無以複加。
“微微……”平叔老淚縱橫,怎麼看都覺得眼前的情景好象生離死別似的。他可以理解微微的痛苦,守了這麼久,日日夜夜盼著東丞炫醒過來,可是兩次她都錯過了,換了誰也不會冷靜的。因為了解她,所以明知她這樣做沒有任何作用,卻仍然無法勸她鬆手。
南微微被漸漸拉開,隻剩下一隻手還在死死抓住東丞炫,不過力氣消耗過快也讓她的手變得無力,慢慢地鬆開,她終於絕望地痛哭失聲,固執地覺得這一鬆手,她會失去他!
就在她的手就要鬆開的時候,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東丞炫的手緊緊握住了南微微的手,然後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他慢慢地睜開眼。
“東丞炫!”南微微感覺剛剛還慘淡的世界一下子被什麼照亮了,擺脫護士的拉扯,她撲到床邊。
東丞炫默默地看著她,意識仍有些模糊,但是能看到她額頭的傷,想要問,卻隻能張著嘴發出“啊啊”的音節,想抬手又動彈不得,不由得額頭滲出汗。
“我沒事。”南微微笑著流淚,把求到的平安符拿給他看:“人家說這個很靈,我就去求了一個。果然很靈!”說著把平安符係在他手腕上,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她猛地倒了下去。
“微微!”平叔驚叫。醫生和護士也嚇了一跳,護士急忙扶起南微微。東丞炫著急地抬起頭,用力掙紮想要擺脫束縛。
“先生,你剛剛清醒,請保持冷靜,要不然會有生命危險。”醫生先安撫東丞炫,看他仍然不能平靜下來,又說:“病人家屬,幫忙安撫一下病人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