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絲絲地痛,林嵐隻能咧著嘴吸氣,顧不上他的諷刺了。
遲右安拉著她走到水池邊,打開水龍頭,用水衝掉她指頭上的血,隻是血沒有止住,衝掉了又有新的血冒出來。“捏緊。”他讓她自己用右手捏住手指,用力按壓,血就流得慢了。把她拉到客廳,再跑去書房拿來藥箱,找到白藥先灑在傷口上。
傷口遇藥更痛了,林嵐就發出絲絲地抽氣聲。整個人往沙發裏麵縮。
傷口在指尖,沒辦法用創可貼,遲右安隻好撕了條紗布給她纏上,囑咐她:“3天內最好不要沾水,還有記得換藥。”想到她可能隨身沒有藥,就把白藥和紗布裝在一個封口袋裏塞到她口袋裏,然後才戲落地說:“真是的,幹點兒活就要本錢的,你在這裏坐著等著吃白食吧。”
林嵐愣了一下,這話都是以前她媽說她的,所以聽起來很親切。雖然心虛,可是她也委屈,當她願意切到手指頭啊。“我不用這根手指頭,也可以幫忙的。”她豎著食指說。
“然後再繼續切別的手指頭了,還是免了吧。你手腳這麼不利索,我還擔心我們家的盤子要倒黴呢。”遲右安說,拿起茶幾下麵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說:“你看會兒電視吧,剩下的我自己來。”說完就回廚房了。
林嵐覺得自己是太遜了,這麼點兒事都做不好,無心看電視,隔著廚房門她看到他忙碌的身影,其實這個男人除了自大一點兒,臭屁一點兒,花心一點兒,嘴毒一點兒,霸道一點兒……好吧,剩下的一點兒,他還是很會關心人的。
林嵐正胡思亂想著,就聽到房門開了,她驚訝地扭頭去看時,竟然是遲廣瑞回來了。她趕緊站了起來:“遲伯伯,您回來了。”
“哦,林嵐啊!”遲廣瑞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和藹地說:“坐吧。”
“哦。”林嵐答應了,可是沒有坐下,在長輩麵前,她怎麼好大大咧咧地坐著。
遲廣瑞把外衣和公文包掛在衣架上,回頭看她還站著,就說:“不要拘束,坐吧。”
“嗯。”林嵐盛情難卻,就欠著屁股在沙發邊上坐了下來。
“這個右安,”遲廣瑞看到她麵前空空的茶幾埋怨:“也不知道拿些水果招待客人,水也不倒1杯。”說著就去拿水果。
“不用了伯伯。”林嵐趕緊站起來說,沒打招呼就跑了來,還兩手空空,不好意思的人是她才對。
“你坐著。”遲廣瑞隻說了這一句,就已經走進廚房了,看到還在忙碌的兒子就說:“你就隻管自己忙,冷落了人家。”
“爸,你不用把她當客人。”遲右安滿不在乎地說,手裏的鏟子還忙著翻菜:“而且我是叫她來幫忙的,她自己把手切了,隻能我自己忙了。”
“什麼話!”遲廣瑞訓斥兒子:“人家丫頭第1次來咱們家,你還好意思叫人家幫忙?”
遲右安一臉不以為然,倒是客廳裏的林嵐聽到他嚴厲的話,急忙走過來說:“不是的,伯伯,是我要幫忙的,而且笨手笨腳地也沒幫上什麼忙。”
遲廣瑞從冰箱裏拿出水果、飲料,走出來對她說:“丫頭,你不用袒護那小子,要不然他會更囂張了。來過來坐下吃水果吧,手切得怎麼樣?”
“沒關係,隻是一個小傷口。”林嵐不好意思地伸伸手指頭,眼前親切的老人無論怎樣她都不能把他和1家大企業的總裁形象對起來。
“傷口再小也要注意不能感染啊。”遲廣瑞叮囑。
“我知道。”林嵐答應。雖然遲廣瑞讓她覺得親切,可是他們之間畢竟沒有共同的話題,所以氣氛有些冷,她忍不住就朝廚房裏撇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