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個,”有不識趣人士蹦出來打斷了兩個人的親密:“菜已經上來了,我們吃飯吧。”
所有人都當作視而不見或者是習以為常地紛紛入席。別人的表現林嵐不怎麼關心,她倒底多瞟了文歆兩眼,表麵上看不出什麼不一樣來,不過在看她的眼神裏卻多出許多尖刺和勾子。她再傻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自討沒趣,於是裝作沒看到她這個人似的跟著遲右安坐到圓形的大餐桌前。
真不愧是高級的酒店,上來的1道道菜跟在座的人一樣——全是精品,海參、鮑魚,那個大個的龍蝦樣子生猛地盤踞在盤子裏,活龍活現的,就算是素菜也弄得非常精致,那上來的不是菜,而是藝術品,覺得吃到嘴裏都是暴殄天物。有些菜更是她見都沒見過的。除去菜,隻是這些器皿都能當藝術品收藏了。
林嵐終於知道什麼叫“食不厭精”了,人類就這點兒智慧,挖空了全用在這上麵了。真的有這必要嗎?胃就是個飯袋,填飽了不就行了,這氣派這排場,還不都是有錢燒的。
林嵐扭頭瞟了遲右安一眼,暗示他如果不想自己給他丟臉,就多罩著她點兒。
遲右安隻是扯著嘴角笑了笑,讓她又愛又恨。他這樣的笑容確實是魅力10足,可是也假得可以,裏麵還摻雜著嘲弄和輕篾。
“今天我們就喝點紅酒吧。”那個做東的酒店業大亨的公子,好象叫齊爍什麼的拿出1瓶紅酒,很明顯地在炫耀:“這是我爸珍藏了10年的ChateauAusone,76年份的,可是PascalDelbeck親自釀製的第1批酒。”
林嵐對於吃喝玩樂的事全不在行,僅僅知道紅酒是葡萄酒而已,更是對那1串外文有聽沒有懂,所以也沒有覺得1瓶紅酒有多稀罕。可是其他人就不同了,表情不同程度地震動。
齊爍把酒交給一旁的服務生,服務生給每個人的杯子裏倒上了酒。相比起來,林嵐倒是更對服務生倒酒的姿式更感興趣。
“來,咱們同學這些年沒有聚這麼齊了,大家先幹1杯。”齊爍帶頭舉起酒杯。
特別的高腳杯,清洗得連水漬都沒有1道的透明玻璃,握在手裏隻映出1排餐廳裏細碎的燈光,隨著移行流動著,更突出杯子裏比血還要紅的葡萄酒。隻是杯子不小,酒卻少得可憐,就是為了附庸風雅。
林嵐一直覺得西方人的飲酒方式有點兒太小家子,可能是她是生在水泊梁山、英雄好漢的故鄉吧,反正她就覺得喝酒就需要豪氣幹雲,大碗盛酒,邊喝邊灑的才是男人。
玻璃杯交錯,碰過杯之後,就看見這些個含金匙而誕的公子千金們非常優雅地品著酒。女士們都小心地小口抿,生怕把嘴唇上的唇膏蹭掉似的。男人們就象品酒師一樣先是晃晃酒杯,然後先小抿了一口,搖頭嘖舌邊稱讚邊把酒1飲而盡,動作是極盡瀟灑,表情那是一個消魂。
林嵐趕緊低頭,免得自己一個忍不住就要笑出來。她瞟瞟身邊的遲右安,想看看他是不是也這麼裝腔作勢地作秀。
遲右安也是把酒杯夾在手指間晃了兩下,表情是沒有那麼誇張,托起杯子正想1飲而盡時,林嵐突然想起一件事,抬手抓住了他:“等等,你開車,能喝酒嗎?”
遲右安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的文歆卻終於忍不住了,麵帶微笑,話裏有話地說:“林嵐,你也太小心了吧?今天來這裏的人都是開車了,如果都滴酒不沾,那不是太對不起齊大公子費心準備的好酒?”
林嵐覺得她這句話就把自己給推了出去,不說她自己憋了一肚子的酸氣,卻把別人抬了出來壓她。對於那個齊爍,她跟他不熟,當然也就不好意思說什麼。文歆也一定是摸到了她怕生的毛病了吧?
“沒關係。大家今晚盡情地喝。如果醉了我會派人送大家回去,再不行這裏房間有的是。”那個齊爍倒是豪爽大方得很。
“怎麼樣?”文歆牲畜無害地笑看遲右安:“右安,我們可都喝了,就隻剩你——們倆了。”她故意在中間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