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這樣說。”柳梅梅鼓起勇氣,反駁說:“正是你父母不懂得教育,才會有你今天的這個樣子。”
“你竟敢這樣說我父母?”許子楠瞪圓了象銅鈴一樣的眼睛,“不要以為你父母是知識分子,時不時地用這個來壓我,過去有好多的家長什麼書也沒讀過,人家的孩子照樣有出息,照樣當大官,照樣在社會上混的不錯。”
“你沒有理解我的意思,過去每家最少是兩個孩子,孩子們不會孤獨,他們可以相互取長補短,得到對方的關愛……”
“得得得,”許子楠打斷柳梅梅的話,“要說讀書多的人大腦都不正常,我告訴你,那些寫如何教育孩子書的人,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賺你們這種人的錢。
你以後少買這樣的書。兒童有什麼心理?簡直是胡說八道,棍棒底下出孝子,這孩子都是打出來的。”
“你的話太武斷了,過去家家都是一群孩子,現在隻有一個,一個孩子要有優秀的教育。”
“一個也是長,三個也是長,別你他媽的整天竟找沒有的屁事煩我。你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你以為你是教授?你們家是高幹?是個屁。”許子楠說完把柳梅梅手中的書仍到地上,“找你的寶貝兒子去。”
柳梅梅被他氣得雙手發抖說不出話來,她控製著自己慢慢地彎腰拾起地上的書,再看許子楠,人家倒在床上準備睡覺了。
麵對這樣一個鹵莽之人,柳梅梅真想衝上去跟他一拚,分個你我高低,從此過上平靜的日子。
可她卻沒有勇氣,一是自己動手根本打不過他,二是怕由於兩個人的爭吵會導致孩子的心理障礙,三是由於受其有教養家庭的熏陶,怕自己成為一個無教養的人,四是自己畢竟還有和他過下去,鬧得不可開交,撕破臉皮對雙方都沒有好處。
為此,她隻能暗氣暗憋,整日裏煎熬在敢怒而不敢言的狀態中度日。
漸漸地,柳梅梅害怕回家,害怕看見丈夫,害怕丈夫發怒時銅鈴般的眼睛,以及耿耿著脖子,脖子後麵蹦起的青筋。
每天晚上下班,她都會在單位裏耗到天黑。由於每天提心吊膽,隻要丈夫許子楠稍微有一些風吹草動,她的心口就會疼痛,手腳冰涼,呼吸困難,心髒病就會發作。
這就是“家庭冷暴力”導致她有了如此嚴重的病症。當很多的人對“冷暴力”缺乏認識時,“冷暴力”對人身體的傷害已經開始了,他的傷害往往超過身體暴力。
這種錐心的疼痛要比身體暴力傷害的還要嚴重。因為當事人雖然長期地在經受著“冷暴力”的摧殘,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