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一下,幾十個人立刻把他圍在中間,虎視耽耽地盯著他,生怕他跑了。有人恭敬地叫了聲,“七哥。”人群往兩邊一閃,一個三十來歲,看上去瘦瘦的男子慢慢走出來,直走到穀風跟前。
當那“七哥”看清穀風的樣子時,渾身如遭雷擊般的猛一震,難以置信的眼睛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把頭湊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低聲說:“風哥……大哥,是……是你麼,真的是你麼?”
穀風此時也是大失鎮定,看著眼前的男子,強自壓製住心潮的起伏,低聲說:“事後再說。”
那七哥也是非常之人,立刻醒悟過來,臉色霍然一變,大聲質問,“你就是楊小刀?”
由於他剛才說話的聲音很低,除了他周圍的幾個人都沒聽清,立時有人憤憤的說,“就是他,昨晚就是他打了我們的人,七哥你不用跟這小子客氣!”
七哥嘿嘿一笑說:“看這小子還挺……挺有骨氣,來,今天我就在這裏和你單獨較量一下!”眾人原想一擁而上,亂刀砍了穀風,聽他這麼一說,雖然感到意外,但深信七哥的厲害,都大聲附和,說著什麼“讓這小子輸得心服口服之類的話。”
七哥向身邊的幾人使了個眼色,那幾人忙把周圍清空,騰出一片空地。
馮嘉嘉早從後台跑了出來,站在二樓的欄杆旁,心情複雜的看著場中的“楊小刀”。韓寒吩咐眾保安把住場子周圍,以防有人借機搗亂,自己擠到前麵,琢磨著要不要在危急關頭幫楊小刀一把。
七哥調整了一下呼吸,說了聲請,便雙拳一晃擊向穀風的麵門。眾人一見開打了,都紛紛熱烈的叫囂起來。
穀風麵無表情,也不理會他的呼呼擊來的拳頭,左腿一個側踢穿過他雙拳的空擋踢向他胸口。七哥叫聲好,雙拳一收,夾住他的腿往後一帶,就要把他帶倒在地。穀風右腿一撐,臨空而起,就勢踢向他頭部。七哥側身躲過,雙手一揚把他往外扔出去。穀風忽然在空中一個大回旋,猛地一腿抽向他肩頭。七哥忙一矮身躲過,乘他剛落地未穩,大喝一聲暴起一拳帶起一陣旋風打向他前胸。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穀風雙手扣住他的手腕,腳下一倒,將他往懷裏就勢一拉。七哥也不往回收,順勢衝上去,劈頭照麵就是一腳。
此時場中眾人隻是睜大了眼,生怕看漏了一點,也不狂呼亂叫了。
隻見穀風鬆手往地上倒去,卻在離地一尺多的時候,反手往地上一拍,身子往旁一縱,腳下同時一勾七哥立於地上的腳。那七哥眼看失去平衡就要倒下,忽然靈巧的一個空翻,繼續向穀風追擊。
二人拳來腳往打了十幾分鍾,七哥仿佛有些不耐,大吼一聲,瞅準機會,雙手成爪,雙臂微曲,俯身抱向穀風腰間,動作迅如閃電。穀風躲閃不及,被他抱個正著。眾人一見,立刻大聲歡呼,都知道七哥這一手名字不好聽,叫“熊抱”,但是被他抱住的人不是骨折就是脊椎斷裂,沒一個能討得了好去。正在眾人歡呼同時,場中的七哥再次大喝一聲,兩人唰地分開,那楊小刀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
見眾人愕然,七哥慚愧的向穀風雙手一抱拳,什麼也不說,扭頭就走。其他人沒明白怎麼回事,連忙呼啦啦跟了出去。
穀風也沒吭聲,仍舊回到他的角落裏一坐,就好象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迪吧裏的人們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也沒人敢這時上去打聽。
惟有韓寒暗暗心驚,他清楚的看到,當那七哥抱上穀風的同時,穀風雙手微微一動,兩指猛地伸縮,點在他雙肋,使那七哥使不出一點力道。當時由於兩人距離過近,穀風隻要隨便出手就能把失力的七哥打倒在地。那七哥自然明白他是手下留情,急忙忙地就閃人了。
正在一個夜總會消遣的雲世恒得到報告說自己場子裏的那個楊小刀攆走了七哥一幫人,心中一驚,想了想,衝坐在身邊,原本是“請假”的何騰飛說,“你去看看,如果屬實,想辦法摸摸這個楊小刀的底。”
何騰飛忙推開正在和自己動手動腳的小姐,答應一聲,走了。
雲世恒順手撫mo著身邊曲意奉承的小姐緊繃的翹臀,冷笑一聲自語道:“敢和我叫板,現在被我手下一個小衙役收拾了,我看你展老七還怎麼混!”轉念又尋思著這個叫楊小刀的人,要是確實可用的話,沒準自己又多一個得力手下,象何騰飛這樣的蠢貨是絕對上不了台麵的。
穀風正沉浸在與故人相逢的遐思裏,忽覺身後勁風突起,反手抓住來人的手腕就欲發力折斷,瞥見是韓寒,忙收回了力道。韓寒原是想嚇他一跳開個玩笑,自己卻被他的反應速度和剛才感覺到的那股蓄勢未發的力道吃了一嚇,忙笑著說:“原來楊哥深藏不露,倒是讓我白擔心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