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序輕聲反問:“你見過普通同桌一起畢業旅行?”頓了兩秒,又補充:“從他身上,我聞到同類的氣息。不過……”
“不過什麼?”
季時序低笑一聲,攬過宋冉冉的腰,在她耳側輕咬了一口。
不過,他比較幸運,跟老婆畢業旅行時已經蓋好了男朋友的戳。
從觀景列車上下來,宋冉冉和季時序轉乘火車趕往蘇黎世機場,中途還收到波士頓樂團指揮的消息,說是已經把約瑟夫逮回去了,不到兩人舉行婚禮的那天都不會放他出門。
宋冉冉確定金毛小提琴手存活後,利落地關了手機,窩季時序懷裏睡過去了。
兩人旅行的最後一站是挪威的特羅姆瑟。
特羅姆瑟作為北極圈內最大的城市,是觀看極光的絕佳位置,每年都有絡繹不絕的觀光客不遠萬裏來到這邊。
宋冉冉和季時序是10月這批觀光客中的一員。
九月底時北極圈便已經進入冬天,天亮得晚、黑得早,且寒風如刀,直往人臉上刮,凍得人呼口氣都能凝出白霧。
從酷暑的意大利到白雪皚皚的特羅姆瑟,宋冉冉剛下接駁車便被季時序罩了一件大羽絨服。
兩人抵達酒店,休息了一晚,養精蓄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極光一般在晚上10點之後才會出現,變化莫測且極難捕捉,需要有經驗的向導領路才能有緣得見。
宋冉冉和季時序在街上慢慢悠悠地晃蕩了一圈,等到天黑,驅車到達遊客服務中心,等向導和司機過來便能跟在他們的車後麵一起走。
時間還早,向導跟大家講解完追逐極光的經驗與技巧,領著一行人沿著海岸飛奔,拐進一條小路,示意大家停下,熄燈在車裏靜心等待。
沒多久,一道絢麗的綠光擦過雲層,在天際劃下一道亮麗的剪影。
過程持續了大概三分鍾,一陣寒風吹來,雲層散去,綠光的影子慢慢黯淡,直至消失不見。
一群人嘰嘰喳喳問怎麼就沒了,連照片都來不及拍。
宋冉冉還沉浸在極光的驚豔裏,沒反應過來。
年長的向導挨個敲了他們的車窗,操著不太流利的英文:“今天天氣不好,極光已經沒了,再出現的可能性不大,隻能明天再來試試。我現在要回去了,你們可以跟我回去,也可以繼續在海邊逛會兒,自己慢慢回去,這裏很安全,不會出任何事。”
季時序謝過向導,調轉車頭,駛離車隊。
後麵的遊客車漸漸與他們劃開距離,季時序開著車在沿海公路緩行。
宋冉冉看著一片漆黑的窗外,眨了眨眼:“結束了?是要回酒店嗎?向導說能看到極光的機會不多,我們能看見它幾分鍾也很幸運呀。”
季時序:“還沒結束,我們自己看,你先睡會兒。”
宋冉冉點點頭,靠著窗邊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季時序停下車,從車後座搬出羽絨被,將還睡著的宋冉冉抱去車前蓋上坐著。
宋冉冉迷迷糊糊睜眼:“到了嗎?”
“到了,你抬頭。”
她抬眼。
無數道綠光穿透雲層,從天際漫延過來,展示自己的曼妙身姿,不時變換造型與顏色,如夜色下的彩虹,在天際曼舞,搖曳著動人的身姿。
又如當年濱河路口的煙花,不斷地綻放,流光溢彩,五光十色的美灑向車前的兩人,將白羽絨被都染上了彩色的光。
宋冉冉眼睛眨也不眨,呆呆地問:“這是向導說的極光爆發嗎?”
之前向導給大家科普極光時,給他們都打了預防針,強調極光極其難見,就算見到可能也是一閃即逝,像網上說了看見長時間的活躍極光,需要極大的運氣,他在特羅姆瑟生活了快六十年,還隻見過一次。
宋冉冉訂旅程時,宿清晗還提醒她在挪威多預備兩天行程,為的就是不可控的極光。
“我們真幸運,第一天就能見到活躍的極光。”她撓撓他的掌心:“你說,這次的極光,是不是對我們的祝福呀?”
季時序擁著她,輕聲答:“是。”
宋冉冉接著又一本正經地補充:“這說明,我能嫁給季先生,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
他輕吻她的耳側,慢慢滑向唇畔:“也是我的幸運。”
作者有話要說:
蜜月到這就結束啦,下一章應該就要實現宿小姑的願望了,時哥對此相當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