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軍開拔。
城內,嬪妃們依依不舍,城外,百官相送。然而所有人都發覺,新後竟然不在!在陛下趕赴生死的時候,最受寵愛的皇後居然沒有相送!
“昭兒,不要辜負朕的期望。”
翻身上馬,凝視站在百官之首的太子昭,那一襲黑黃相間的蟒袍。
“兒臣定不負父皇重托。”
昭兒心中一凜,想起了那美豔的令男子不敢正視的女人。今日,她不在,以一國之後身份坐在父皇身邊,可以令父皇決定太子之位的女子,在這樣的時刻,會在什麼地方?
他仰起頭,隨著鶴連睿的目光看向身後高高的城牆,竟覺是幻象。一襲紅衣,風中掀起,沒人看得清她的容顏,也沒人看得清她的表情,隻是仿佛一種靜謐在傳達,傳達著他們不懂,而父皇懂得的感情。
鶴連睿微微勾了勾唇角,她到底還是來了,以這樣的方式來了。新婚妻子送君出征,紅衣相伴,一路平安。他要的,也從來都是如此。
調轉馬頭,再沒有絲毫猶豫,策馬狂奔。大軍,緩緩開出了北國的京城,朝著曾經,她和他戰鬥過的地方,那時有他,那時她還恨他,此時,她卻在送他時,也有了依依不舍,也回味兩廂依靠的一夜。
他的手攬在她腰間,不知何時滑落下去的,她也並沒有掙脫,隻是依舊被他抱著,用雙手雙臂隔著一些距離。他似乎感覺到,抬起手將她兩臂拉下來放在自己腰間,強迫她的胸膛貼住他的。
“陛下,你是個偽君子!”
她被迫頭貼在他胸膛,咬牙切齒恨恨得道。他本來說,隻是想仔仔細細得看看她,看看她心裏到底有什麼。卻忽然抱住她,令她猝不及防。
鶴連睿的胸膛抖了抖,發出兩聲悶笑。低頭手指勾住她的下頜,狹長的眼眸眯起來,挑著一抹笑,看著她的眼睛。忽然俯下身,將她兩瓣唇毫不猶豫得含在口中,佳人一驚,雙手未來得及抬起已經被他過分得擁抱壓製著不能動彈,舌長驅直入,霸道得幾乎暴戾,不能反抗,就隻能由著他吻,對他怒目而視。
然而他聞得十分愜意,一手托住她的頭發,令她隨著他輾轉纏綿。從未被這樣吻過,摩台康不會,不舍,可他卻毫不理會她的任何感受,她那一刻才清晰得感覺到,他是王,是皇,是可以決定她自由的人。
忽然間往事湧上來,淚濕了眼眶,沒有落下,心卻放蕩,完全墮入到他的吻中。他的好,他的狠,她各種逃跑得小動作被他不經意間抹得幹幹淨淨,她各種愚蠢犯下的錯誤都被他若有若無得挽回。從一開始,她就以為他總是找她的麻煩要她死,到後來她開始不懂他,真的不知道,這一年,他們究竟怎麼了!
“這裏,就把那個人放那麼深?”
手撫摸著她的胸口,是輕輕的撫摸,與欲望無關。手指拭過她的眼角,確實能夠感覺到有淚曾經湧上,但是,她沒有讓它落下來。
她抬頭望著他,輕輕搖了搖頭。走的那天,她就準備好了與他恩斷義絕,隻是,做不到。真的隻是做不到!
“朕放心了。”
他點著頭,笑了笑。其實,她真的從未見過他笑的那般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