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鶴連昭派人來詢問,鶴連睿稱佳人需要修養,二人便在王屋山住下。
換藥之後,佳人的精神變好,睡到渾身困疼,隻好站起來出去溜達。正是冬季,王屋山上落了雪,風卷著雪花緩緩得飄著,她披了一件大裘,第一次穿了北朝人的衣裳,這是回來的路上鶴連睿突然命人做的,昨日鶴連昭才送來。
鶴連睿從山下上來,手裏還提著今日帶領眾守備將領在山上打下的野味,包括兩隻野兔子,一隻梅花鹿。下了大雪,出來覓食的動物很少,他本準備打一隻老虎回來,用虎皮給她做一張床墊。遠遠得便看到她身上那件鮮紅的大裘,裏麵是北朝人窄袖的白色常服,立於山間“所謂琉璃世界白雪紅梅,說的怕便是你。”,一邊笑著,已經到她身前。
她看那兔子一動不動的,合著眼睛,一身雪白的皮毛沾了血,仿佛看到自己一般,覺得心驚膽戰,顫著聲音問:“兔子死了嗎?”
鶴連睿似已經注意到,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兔子,這東西極聰明,在此時裝死了,隻等你戒備鬆散之時再借機逃走。
然而聽她的聲音,仿佛十分害怕,笑一笑道:“沒有,你喜歡,送你玩兒。”他說著伸出來,佳人驚得又退了半步。
“真是南朝的女人,連這個都怕!”
他忍不住嘲笑,卻見佳人臉色一變,轉身就走。可走了兩步又停下來,直直的盯著他手裏的兩隻兔子,目露哀傷。“陛下一言九鼎,不要誑臣妾。”說完便走,一步也沒有停留。隻鶴連睿盯著兩隻兔子,也不知道又怎麼惹到她了。
罷了,她心情本來就不好,可這又跟他有什麼關係,難道他一個皇帝,還非要順著她的意思來不成!
“今日陛下收獲最豐,射藝不減當年!”
王順興衝衝的跑上來,仍舊是勁裝,在鶴連睿身後大笑著道。今日他們在山上打獵甚歡,陛下的心情一直不錯。
鶴連睿聽著卻一陣來氣,費心一早晨,那女人連個笑容也不施舍“將這兩隻兔子療好拿給皇後。”順手一甩,兔子朝著王順飛過去,王順慌忙伸手接了“額,是。”提著兔子灰溜溜的下山,不知道陛下這來的又是哪出。
風卷著雪花飄進來,又被關在門外,隻留下幾片即將化了的晶瑩落在門前,瞬時濕透了地麵。佳人抬眼瞟過去,鶴連睿的神情並不好,進來便在她身邊坐下。
想了想,佳人還是站起來,給他倒了一杯熱茶過來,也不等他吩咐,屈身行了禮便回去了。
“你準備一直這樣下去?”
鶴連睿已然忍無可忍,她睡覺是因為身子不好,她不說話是因為心情不好,可那跟他有什麼關係!她身子、心情,不都是那個男人毀了的嗎?
佳人不語,默默坐著翻了一頁書,忽然書從手裏脫出去,嘩啦一聲在地上,聲音淒慘。她抬起眸子看過去,鶴連睿一雙眼眸通紅。
“陛下是怎麼了,臣妾不懂。”
她柔柔得蕩出個笑容,苦澀也藏在唇邊,她是他的妃,他是她的王,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他還要如何!
鶴連睿冷笑,“不懂?”,探身將她下頜捏在手裏,狠狠的捏著“不懂,朕教你懂!”,狠狠一扯,將她扯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