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夏怡染第一次見到安偌寒的時候,他就曾經警告過夏怡染,不要在他麵前哭,免得惹了他心煩,這些話,夏怡染一直都記在心裏,但是她不哭,絕對不是因為害怕安偌寒。
隻是今天,此時此刻那些情緒根本沒有辦法隱藏,心裏壓抑的像是被大石頭和棉絮堵了個結結實實,絲毫能夠透氣喘息的餘地都沒有,如果不哭,夏怡染真怕自己會這樣憋死。
剛剛還對夏怡染的哭感覺到心煩的安偌寒,在看到她毫無顧忌哭得稀裏嘩啦、一塌糊塗時,竟然有了一絲慌亂感,看她咳嗽得那麼痛苦,好像自己的肝腸都被戳斷。
“別哭了行不行?”
他用手碰了碰夏怡染的胳膊,但是對方根本不領情。
“夏怡染,你是不是很喜歡在烈火上澆油?我讓你別哭了,聽沒聽見?”
安偌寒的口氣有些不太動聽,那感覺,似乎像是熱油在火上燒灼得滾燙,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響,還帶著劈裏啪啦的迸濺!
“你到底有多霸道?就連人家哭都要管?我心裏難受,想哭還不行嗎?我要哭不行嗎?”
夏怡染不管不顧的依然衝著安偌寒大喊,他冷眸似乎放出利刃一般的緊盯著夏怡染。
“你哭起沒完了是不是?還當真給你點顏色,你就開起染坊了嗯?”
安偌寒的口氣也變得不再那麼顯露著冷漠與不動聲色,而是有些氣憤和像小孩子一樣對峙的態度反哼著夏怡染。
他何時被人這樣大聲吼著,而且對方還是一直被他壓迫、心中本應厭惡的夏怡染。
“反正我都把你給惹惱了,橫豎的都得讓你折磨我,幹嘛還要一直聽你的話?和你頂撞一句也是頂撞了,頂撞一百句也是頂撞,為什麼不能多說一些?難道一定要讓我吃虧到底嗎?我在安先生麵前已經夠卑微了,我才不過反抗一次,有什麼不可以?!”
夏怡染幾乎是用吼的,而且也不知道怎麼著,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雙手掐腰,大有一副與安偌寒勢均力敵的陣勢。
這個時候她好像腳也不疼了,相反著坐在沙發上的安偌寒,還得抬頭看著她,氣勢有些扭轉的感覺,氣氛也變得不太一樣。
過去的夏怡染,除了默默忍受,就是和她硬著性子相對,像這樣貌似要動手一樣的發狂舉動還是第一次。
麵對如此的下一日按,安偌寒竟然也出奇的沒了脾氣,隻是那樣抬頭看著她,眼底充滿的神色好像是詫異。
他今天帶夏怡染來這裏,真的沒有任何想對她出手的打算,安偌寒想要得手夏怡染,還用不著製造什麼機會,隨時都可以,而來這裏,真的是單純想要獨處一下。
長久待在安家大別墅那樣眾目睽睽下的生活,已經讓安偌寒感到有些厭煩,安家的人無一不對他表現出畏懼與避讓,沒有人真正靠近的感覺,也讓安偌寒感到有些孤獨。
夏怡染的出現,可以說是在安家沉悶的氣氛突然增添出的調味劑,雖然安偌寒是有目的留住夏怡染,但是某種感覺還是不可忽視的,因為她會生氣,因為她會反抗,這就是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