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馬司的人就這麼押解著七八十號打手與小混混,大張旗鼓的從主街道上回衙署。
雖然還是上午,但街道上觀者比比皆是。街道兩旁店鋪的老板與夥計都靠在店鋪門口的柱子上,如同看熱鬧般觀看這場大遊行。
不少老板看到隊伍裏那些熟麵孔混混時,還不忘微笑著揮手致意。
而混混們則是一副輕鬆愜意的表情回應熟人們的“問候”。
他們絕非故作輕鬆,作為常年有資曆的混混,他們對這種事情早已習以為常,這些衙署門檻估計都快被他們踏破了。
而老板這幅嬉笑的表情,唯有看到對伍後麵的大少時,才一斂笑容,嚴肅的點頭致意。
對大少的敬意,除了因他是出手闊綽的老主顧外,還有讓這些老板們摸不清的真實身後背景。
傳統中國人有一種自保行為,凡是深不可測者,皆敬而遠之。
當然,別有用心者除外。
至於大少一旁的那位讀書人,他們感覺很陌生,並不知道是誰,不過他們也不在意。過不了多久,自然有好事者將這些信息全部傳遞過來,他們隻需要洗耳恭聽就是了。
事件雖然沒有弄出人命,但是傷者比比皆是,故而這也不是一個小事件。
巡城禦史並沒有立刻放人,除了幾位領頭者特殊對待外。那些打手與混混全部大牢十五天伺候。
審理到最後也就隻剩下苦主姚德望師徒,江家管事與徐大少,還有一個自認為是倒黴蛋的沈秋。
江家管事雖然極力推脫責任,但是他作為打手頭子,這種把戲毫無用處。一旦做出動刑的舉動他也就秒慫認罪。
徐大少倒是什麼都不辯解,任由秦禦史發落。即便此時沈秋也沒有看到徐大少有一絲慌張表現,依舊鎮定自若。
既然不怕禦史,那先前幹嘛還躲躲藏藏?難道是怕家裏人知道這事?
不得而解。
輪到沈秋了。
“說說你吧。”秦禦史饒有興致的看著沈秋問道。
沈秋可沒有深不可測的背景,不敢學徐大少那般穩如泰山。
於是略微添油加醋的描寫了一下事情經過:“大人,其實晚生是有事要出門,路過那條巷子時,聽見裏麵的打鬥聲。
晚生雖是一介書生,可不平事在眼前,若是袖手旁觀,豈不枉讀聖賢書?所以晚生才冒死衝入戰團。
不料他們兩方鬥得難舍難分,晚生一看並非想象中欺負良家百姓的場景,於是就想離開。
因此才有大人先前看到的,晚生被追出來的場麵。”
聽完沈秋的陳訴,秦禦史點點頭,然後望向姚德望求證。
姚德望自然是極力維護沈秋的,所以一個勁的點頭,確認沈秋所言非虛。
接著是江家管事。
他瞅了沈秋幾眼,確定是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陌生人。也就熄滅了落井下石的想法。點頭確認了沈秋的說法。
最後則是徐大少。
突然,沈秋看見徐大少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沈秋立時一陣肉疼,心中暗罵這大少真是個小氣鬼,不就是和他搶了下躲避的立柱嗎?至於為這事做假證嗎?
好在一切都是多餘的猜測,徐大少最終也認可了沈秋的說法,這使得沈秋可以全身而退,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