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秋洗脫罪名之後,巡城禦史衙署外傳來了一陣嗬斥聲。
一陣喧囂聲,自外傳來。
衙署外的動靜足以讓人不寒而栗。
十多名身穿飛魚服,腰懸繡春刀的錦衣衛自外衝了進來。而隨之進來的並不是什麼大人物,而是一位衣著華麗的中年人。
沈秋並不認識這人,但是原本被壓跪在地的江家管事,見到來人,立馬興奮的爬起來。
幾個箭步就衝到來人麵前跪下,口中嚎啕大哭道:“二老爺你總算是來了,求二老爺給小人做主。”
原來來人就是江彬的堂弟——江澄。
江澄抬腿一腳將撲過來的管事踢翻在地,口中憤憤的罵道:“沒用的東西,一點事都辦不成。要你何用?”
管事趕忙如一頭乖狗一般,再次爬到江澄腳邊,委屈的努嘴指了指徐大少。
這時江澄才看到不遠處的徐大少,神情總算是不再那麼狂躁。
神情一斂,改了一副笑臉,拱手就要上去和徐大少打個招呼。
可惜徐大少人情世故這一塊還不過關,並沒有江澄那種,暗裏鬥的死去活來,麵上卻可以笑臉相迎的爐火純青社交技術。
“啪。”
驚堂木拍桌的響聲傳遍整個衙署。
秦禦史突然一拍桌案,勃然而起。
“堂堂巡城禦史衙署,豈是你等敘舊之地。”
眼見徐大少並沒有想要和自己客套的意思,江澄未免尷尬,順勢就朝著秦禦史吼道:“你瞎啊,看不到這些錦衣衛嗎?瞎了你的狗眼。”
秦禦史可也不是一般人,若是沒有金剛鑽,也不敢接禦史這瓷器活。
不怒反笑道:“那敢問這位江老爺你可是有官身之人?”
初聽這位七品芝麻官叫自己江老爺,江澄還以為這人被錦衣衛給鎮住了,但是聽完這句話卻是一副又要發怒的表情。
秦禦史卻不給江澄繼續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本禦史也不是吃閑飯的,你江二爺一無官身,二無功名,就連一個蔭補都沒有,居然還敢在我巡城禦史麵前撒野?
來啊,給我拿下,先來二十大板。”
江澄被秦禦史的一番言辭嚇得踉蹌兩步,他完全沒有想到,這麼個七品禦史居然敢完全不顧及他大哥的存在。
就在兵馬司的捉刀官準備上前拿人的時候,變故再生。
“大人看來是不把我錦衣衛放在眼裏了。”帶隊的錦衣衛官員不滿的質問道。
秦禦史打量了一下這位錦衣衛官的衣著,確定了對方的品級後才笑道:“錦衣衛,掌侍衛、緝捕、刑獄之事。敢問下官在那一條上沒將總旗大人放在眼裏?
反之,總旗帶人闖我巡城禦史公署。不知意欲何為?”
一語問的錦衣衛總旗無言以對,氣勢瞬間弱了三分。隻得強作鎮定道:“我等奉指揮使江彬大人令,護江家安全。今日事涉江府人等,我錦衣衛自是要過問。”
“哈哈,沒想到這麼件小事居然也要錦衣衛過問啊。”
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自衙署門口傳進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