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橋村。
因村頭那座老橋而得名。
西橋村外有一條不大的河流,溪水潺潺,自村外緩緩流過,最後無聲無息的注入大海。
老橋寬約兩三米,長十多米,古樸的拱橋結構。村裏的女人,每日農忙回家,就會端著一家的衣服來橋下水淺,且有石條處浣洗衣物。
時常也會有小孩子,跟在洗衣的母親身旁玩耍,又或是幾個小孩子一起在河邊玩耍嬉鬧。
也總會有好奇的小孩,抬頭望向橋側。看著那,因年代久遠,已經被風化的完全看不清是什麼字的地方,向母親問道:“娘,那是什麼字啊?”
西橋村的洗衣婦人,從來都不需要抬頭看向那,原本鐫刻著橋名的地方。因為從她們第一次見到這座橋的時候,橋名就已經是如今這副無法辨認的模樣了。
不過對於孩童的提問,他們都會很嚴肅,且認真的回答道:“那是三個字,叫——靈運橋。”
有些東西,即便他的名字已經模糊的無法辨識,但是人生代代,口口相傳,它的名字也會被流傳下來。
風吹過的時候,帶走了橋的名字,可村子裏的人卻將他記在心裏,千百年來傳遞不斷。
而靈運橋,也有著它自己獨特的故事。
北齊文宣帝天寶四年,這座由附近觀海寺住持高僧德能,籌集善款的靈運橋建造完成。
而後德能親自提筆寫下了靈運兩個字,自此之後,這座石橋就有了一個寓意美好的名字,直到今天。
當時的觀海寺,如今連廢墟都不曾留下,也沒有人記得,西橋村的村口曾經有一座頗為熱鬧的寺院。
獨獨這座石橋,曆盡九百七十年的風雨,最終還是在此地,默默地發揮著德能當年許下的宏願——願天下萬千生靈,下雨有傘,遇河有橋。
此刻的靈運橋,又發揮著另外一個作用——談判場。
靈運橋的北岸,西橋村的男男女女們,擠了滿滿一岸。男人則是拿起了棍棒工具,隨時準備上前幹架。
而南岸這邊人也不少,張村的百十號村民,正是一副摩拳擦掌,等待大幹一場。
不過南岸的情況開始複雜起來,沈秋等幾位京城來客已經不是孤零零的站一堆。
那些丟失的馬,此刻正被牽在身後。老黃更是拉著自己的馬朋友,在一旁說起了悄悄話,像是在安慰,又像是詢問。
張村村民的最前麵,有五六名用繩子捆住的大漢,正被村民們壓在隊伍前。這幾人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明顯是剛剛被人毒打過一頓。
原來,張村的人在與鐵蛋彙合之後,就直接殺向西橋村。
鐵蛋憑借記憶中聽到馬鳴的地方,找了過來,那地方正在西橋村外的一片樹林中。
越是往西橋村的方向走,馬匹的線索就越多。路上明顯多了不少新鮮馬糞,而且還有不少地方的草木,有明顯被踩踏的痕跡。
而仔細掀開那些路邊雜草,還能看得見一些馬蹄印。雖然近幾日無雨,但是夏天的花草樹木上會有非常多的露水。
而昨夜盜馬乃是淩晨之後的事情,晚上天黑沒有舉火。不僅是馬,就連人有時候都會一腳踩到路邊草叢裏。
也正是這樣,馬蹄踩踏之後,就會在草地比較鬆軟的地方,留下馬蹄印。
所以張村的人,越是一路尋過來,就越是確定馬在這個方向上。
果然一行人到了小樹林附近的時候,已經能明顯聽到馬鳴。
由於張村一百多號人的隊伍太過於龐大,行動起來發出的聲響肯定小不了。
結果原本留在小樹林看守馬匹的人,眼見張村這麼多人過來,直接拔腿就跑。
張村的人,那裏肯善罷甘休,濃眉大漢第一個彈射而出。帶著一群村裏的青壯力窮追不舍。
之後就演變成了如今的局麵。
那些逃跑的人,正是西橋村的村民,快的幾人跑過了橋,進入了村子。慢的那五六位就被大漢等人給按在了地上,一陣毒打。
好在後麵趕來的阿發,第一時間製止了大漢等人的下狠手毒打,隻允許他們對非致命部位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