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千年靈運橋(2 / 3)

否則一大堆人的圍毆,下手沒輕沒重,極有可能造成死人事件。

這不是沒有先例,阿發小的時候見過多次鄰村械鬥。輕重傷乃是常事,死人也沒有什麼奇怪。

也正是因為搭上了人命,原本並不是無法解決的爭端,到最後都形成了村與村之間,無可化解的血海深仇。

化不開的已經不是原先的爭端,而是因為爭端而搭上的性命,這才是真正化不開的過節。

古老的靈運橋上,兩位六十多歲的老村長站在橋麵上。一位自然是張村的族長,另一位則是西橋村的村長。

此刻整個場麵有點出乎沈秋的意料。沒有先前在小灘村那種叫囂與吼叫。

雖然靈運橋的兩岸,人數遠比之前多,但是場麵卻安靜非常,幾乎所有人都是淺淺的呼吸。

場麵一度十分安靜。

猶如一張畫卷,安靜無聲。

兩位老人站立在古橋之上,互相對視著,默默無言。

橋下溪水,緩緩流淌著,每每遇到被水流長年累月衝刷,而變得圓潤光滑的各種大小鵝卵石的阻擋,伴隨著嘩嘩的聲音,泛起一朵朵美麗的水花。

一陣夏日微風輕輕吹過,樹梢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響。雖然是夏日,仍然有幾片樹葉,不等秋來,就急匆匆的隨風飄落下來。

“長隆兄弟,我的人你就這麼打了?”西橋村村長語氣緩慢而又平和的說道,聽到別人耳朵裏,一點都不像是在為自己村民找說法。

張村族長張長隆的回答,也是這麼一副語調,好像事情和他也沒有什麼關係:“平昌老弟,這人不但我要打,你也要打才行,不然將來會惹更大的禍事。”

西橋村村長周昌平回頭看了逃脫的侄兒一眼,隻見對方眼神慌亂無比,並且馬上低頭四顧,一副局促不安的樣子。

隻此一眼,周昌平基本心裏有了譜,不過麵上那波瀾不驚平靜如水的模樣,未曾有一分改動。

“哦,那就勞煩長隆兄弟說說是怎麼回事了。”

“好。”

……

張長隆開始平靜的訴說事情的來龍去脈,周昌平仔細的聽著。表情也在不斷地變化,陰晴不定。

最後,張長隆長歎了一口氣:“事情就成了你眼前看到的這幅模樣。”

周昌平沒有說話,隻是沉默著點了點頭,然後不經意間調轉了頭,看向身後的侄子。

原本慈祥而又和藹的麵容,在一瞬間發生了急劇的變化。

恐怖而又猙獰,所有的憤怒全部在這張老臉上展露無遺。

“給我滾過來說清楚。”

歇斯底裏的怒吼,使得發出的聲音,沒有了圓潤與飽滿,有的隻是粗礦中帶著破音。

侄子周盛默,何曾見過伯父發過這麼大的火。自小在心底對伯父的那一絲絲懼意,又彙聚升騰而起。

若是在往日,又或者不是因為這件事,周盛默必然會第一時間撒腿就跑,畢竟他信奉的是,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套。

他常常在兄弟們中間這樣說:不跑,不跑是孫子。

然而今天這情況非常不一樣,本應該極力躲避問責的周盛默,深吸了一口氣,選擇動身一步一步走上橋。

超乎所有人意外舉動,讓周昌平在這一瞬間突然覺得,這個侄子突然之間變得不一樣了,像是長大了。

許多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周盛默灑然上橋的一幕上。卻沒有人注意到,已經鼻青臉腫的被被捆人員,如今看著這一幕,正忍著疼痛笑了起來。

若是先前,他們還會在心底埋怨那幾人跑的太快,將自己幾人丟給了張村的人。

可這一下,全都無所謂了。

本來是嚴厲的問責聲,然而到了嘴邊,周昌平居然用另一種相對更慈祥的口吻道:“說說為什麼吧!”

沒有時間去想伯父為什麼改變了對自己的態度,周盛默趁著自己還有剩餘勇氣,用盡力氣喊到:“盛默做這事,不是為了自己,我是為了咱們全村人。”

周昌平突然有一種覺得自己做錯了的感覺,剛才就應該狠狠的痛罵這個兔崽子才是,省的他如今在這裏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