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事件的始作俑者,沈秋仔細想了想該怎麼處理這事。
這種做了壞事,過來就是死命磕頭的人,沈秋雖然不想看著他血濺當場,但也不會就因為這點,而當這事不存在,甚至答應他的要求。
“沈大人,這事你想怎麼處理?”徐鳳儀饒有興致的看著沈秋問道,了解一個人,還是從他做事處事方麵,更能了解到的多。
說不如做,沈秋對著徐鳳儀隻是一笑,然後跨步走到被村民扶住的周盛默身前。
“你不是問,為什麼張村能得到機會,而你們卻沒有嗎?
我告訴你。
這天下沒有餡餅會掉下來,砸到你頭上,都是自己爭取來的。
你們隻知道他們收獲的結果,卻不知道他們派出四個人,前往京城上告,先是順天府,後是巡城衙門,甚至打算去敲通天鼓……”
沈秋太明白什麼叫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道理了……
一番簡單而又恰當的論說之後,沈秋終是住了口。這些話,多說無益,他們想知道為什麼告訴他們為什麼就是了。
大多數都是一副沉默無語的反應,而周昌平作為西橋村村長,還是走了過來,向沈秋道歉。
沈秋本就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而且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想過建立私塾隻是給張村一村使用。
他巴不得周圍所有的適齡孩童都去上學,畢竟要幹生產,沒有一點讀過書的人,那簡直太累了。
“村長,解決事情的方法有無數種,如同張村利用上訴來狀告我,我都可以坦然接受。但利用盜馬來吸引注意力,這種我接受不了。
有些事情,你們西橋村不用擔心,就連其他村莊也不用擔心,學堂不是隻給張村開,你們的子弟若是願意也可以去學。
不是你們以前見過的幾個孩子那種,而是幾十上百人,也會有幾位先生教學,你們無需擔心。”
周昌平與張長隆,以及附近的張村村民,聽到這裏都露出了意外的神情,故而又是對沈秋一陣千恩萬謝。
他們印象中一位先生就算了不起了,哪裏敢想象會請幾位先生啊。
眼見馬已經找了回來,事情起因也算是平息,阿發看了看周盛默等人,有點遲疑的問道:“那他們……”
兩位村長聞言都是望向了沈秋,而周昌平同時開口表示,雖然周盛默是自己侄子,而且所做之事也確實是為了西橋村。
但是世間自有法度規則,如何處置先聽京城貴人們的安排,於是將處置權拋給沈秋。
說起來沈秋無奈,被盜的馬,徐家居多,然後就是老黃。自己與老劉壓根沒有馬,讓自己決定盜馬人員怎麼處理,有點不太好。
於是沈秋磚頭看向徐家姐弟,示意他們二人處置。
當然在其他村民眼裏,這些京城來客全都是男子,沒有女人。
徐家姐弟對視了一眼,發現都無意接手,又將問題拋回給沈秋。
沈秋再次看向老黃,結果老黃的反應更直接:“公子看我做啥,我一個大老粗,哪知道該怎麼辦?”
無奈事情又回到了沈秋這裏。
那你們日子就沒這麼好過了。
沈秋眼睛在周盛默與幾位偷馬賊身上一掃而過。接著就看到還有三四個人正在周昌平的招呼下跑了過來。
周昌平指著跑過來的幾人,對沈秋說道:“公子,那幾人也是這次盜馬的參與者,他們過來一同接受公子定奪。”
待到所有人到齊,沈秋嚴肅的說道:“若是他們處理你們,結果可能還要好些,不過如今是我,那你們就自認倒黴吧。”
周盛默抱拳苦笑道:“我西橋村的男子,做了事就敢承擔後果。如何處置,公子盡管說,我等盡力去做。”
緊隨其後,西橋村其他盜馬的村民,也是一副甘心承擔後果的表態。
沈秋也不墨跡,直接說道:“朝廷自有法度,雖然我知道,你們但凡有事都是互相協商解決,但是我不同。我信法,信大明律。
晚點你們自己去縣衙自首吧,縣裏怎麼判你們就怎麼做。”
沈秋的處理方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連徐家姐弟都是一副意外神情。他們意外的是,這麼一個小事情居然要鬧到縣衙裏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