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麼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炮和子炮之間,有一個非常小的空間可以活動,不會因為成型後,因為一點小偏差,而放不進去。
當然,佛郎機的結構其實很簡單,子炮放入之後,下方有一個鐵條會插進去,將子炮和炮身完全固定再開火。
至於裏麵的空洞大小就比較簡單了,直接隻要和佛郎機炮身孔一樣大就好了。當然也可以試試稍微大一點怎麼樣,也許壓力大一點會使火炮的發射距離更遠一點。
不過這些就不用沈秋動手了,從他將模具弄出來之後,這些事情就被其他人接手過來了。
汪鈜、夏言包括跟隨過來的錦衣衛,都被沈秋這多才多藝給驚住了。
汪鈜自然喜不自勝,他可不管沈秋怎麼會這些的,反正這解決了自己的一個大問題,咧嘴笑個不停。
夏言倒是反應過來了,沈秋人家在京城也是折騰玻璃的人,而那些玻璃工坊以前就是京城有名的瓷器作坊,連帶的沈秋會玩泥巴好像也不是什麼不合常理的事。
當然對於讀書人回去玩泥巴這種很跌份的事,沈秋幹的太多了。士農工商的士,都跑去末流折騰商業去了,如今會農工也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夏言這種京城人都習慣了。
沈秋將自己能想到的一些事情,都開始和鐵匠鋪夥計與幫忙的兵士說了一下。
比如子炮後麵需要留一個孔洞放引線,子炮上方需要留一個便於抓拿的地方,以便於快速更換子炮。
有些常識性的東西,即便沈秋不提醒,他們也知道。隻是沈秋出於謹慎,才再次提醒。
熔煉和鑄造子炮還需要不少時間,而且還要進行測試,需要的時間不是一點點。
眼見這邊的事情可以開展下去,汪鈜非常高興,揮手對手底下的親兵吩咐道:“去,讓廚子弄幾個好菜。咱們給幾位大人接風洗塵。”
說完之後,汪鈜哈哈一笑,就招呼沈秋回大營主帳。
吃完飯已經是月明星稀之時,沈秋一個人逛逛悠悠就走了出來。因為離他們前去水軍所在地還有一段時間,他想好好看看這幾百年之後,繁華無限的香港新界。
就當沈秋聽著浪聲,看著漆黑無限的海麵時,身後傳來夏言的聲音。
“哈哈,曹操有東陵碣石,以觀滄海。今日我與沈兄弟,這算是南抵屯門,聽濤望月啊。”
“喲,夏大人怎麼也出來了,不在裏麵休息一會。”
“裏麵還喝著呢!我出來透口氣。”
兩人接著客套幾句後,夏言開口問道:“沈秋你是不是有什麼計劃了?”
“計劃?”
沈秋顯然不知道夏言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故而一臉不解的望向夏言。
夏言以為沈秋在裝傻,一邊笑著一邊冷靜的給沈秋分析道:“沈大人任務雖然是與佛郎機人通使,但是今天沈大人的所做所為。讓夏某看不出來一絲像是要通使的樣子,反倒是一味提及火器裝備,甚至解決了佛郎機炮子炮的問題。
如果事情隻是這樣,夏某也不會認為沈大人有什麼計劃。但是晚上的時候,你又把矛頭指向了水軍戰船。無論我怎麼想,都覺得你是要整理軍備,這是一副一決雌雄的姿態啊。”
“原來是這個問題啊!”
沈秋聽完就是微微一笑,對夏言說道:“既然是這個事情,夏大人應該很明白這個道理啊。”
沈秋見夏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笑道:“其實道理非常簡單。現在人家裝備比我們好,我們除了人多之外,怕是沒有讓人家信服的地方了。
就這種情況去商談,對方是絕對不可能心平氣和的談,即便談,那也是城下之盟罷了。
要想占據主動,我們隻有先從軍事實力開始,要讓他們知道,如果打下去他們更吃虧,才會心服口服的來商談。隻有這樣,雙方談好的條件才能做數。”
“談條件?我大明居然要和他們談條件?”
完了,沈秋又是一拍額頭,咱們夏大人的大明無敵狀態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