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沈秋這付表情,夏言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妥。好在兩人相視一笑化解了這場尷尬。
不久之後,漆黑的海麵上突然亮起了一盞孤燈。這個晚上的時候,有聽汪鈜提起過。
雖然佛郎機人已經退卻,但是無法確定他們到底遊曳到了哪裏。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往屯門運送各種物資的官船,都行駛的特別小心。晚上能夠不亮燈,就盡量不亮燈。
現在亮起來的燈,就是給屯門內明軍表明身份的信號。燈光閃爍幾下,沈秋雖然不知道含義是什麼,但是可以確定,那是一種交流的信號。
見到這船過來,沈秋夏言二人就趕忙朝村子裏回去。因為按照約定,他們等會就要隨同這運貨船,前往離這有點距離的水軍基地。
沒過多久,貨船上的貨物卸載完畢,船員下來簡單活動了一陣,就直接準備上船返航。
沈秋本來是打算從汪鈜這裏要一名親信,去到那邊人家才能相信自己。
不過汪鈜直接的多,壓根不要什麼親信不親信的,自己陪沈秋他們過去就是了。
因為汪鈜有一種預感,這位沈大人非同小可。或許很多事情因為他的到來都會發生極大的改變。
上了船汪鈜就帶著親隨及沈秋等人,下了船艙。隻有船艙裏麵有燈光,外部以及上層都熄滅火光。
沈秋也不清楚到底過了多久,總之自己已經模模糊糊的睡了一覺。走出船艙的情景然沈秋大感意外。
嘈雜不清的喊叫聲,此起彼伏。
沈秋勉強靠著耳朵聽到的一點不完整聲音,能推測出這些聲音是晚上船上訓練的聲音。
而目所能及之處,皆是一片火光,隨著大浪打過來,整個火光也隨著大浪的節奏在搖晃著。
跟隨汪鈜走下船艙時,幾位水軍將領都在岸邊等著了。
幾人剛剛走下船,一位中年軍官就走上前來向汪鈜問道:“大人這麼晚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還有後麵這兩位是?”
“先安排地方讓我們住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搖了一個晚上我反正是累了。”
“好,這就給幾位大人安排。”
——
早上沈秋剛剛醒來不久,就被汪鈜親兵叫到了一座大廳裏。
直到這個時候,沈秋才知道,原來這裏就是廣東戰船的基地。不過不管沈秋怎麼詢問,汪鈜就是不說在哪裏,但是沈秋根據他們在海上行駛的時間來看,這處地方離屯門的距離並不是太遠。
等到夏言和幾名錦衣衛到齊,汪鈜一揮手,就對幾人說道:“走吧,先帶你們去看看船。”
原本在村子裏,視線被房屋所遮擋。沈秋除了能聽到一點海風聲外,並沒有其他感覺。
但是一走出村子,眼前視線豁然開朗。隻見幾人麵前視野一下子開闊至極,起碼大大小小上百條船密密麻麻的停在港灣裏。
看見沈秋幾人如此震驚的神情,汪鈜十分滿意,笑道:“我當初看見這幅場麵也是也表情。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有勇氣和佛郎機人開戰,不過結果嘛你們也看到了。”
沈秋的注意力全部在最大的福船上,他掃了一圈港灣裏的大船。
最大的一共有七艘,汪鈜說這七艘就是大福船,不但堅固,而且耐風浪。
比這種福船稍微小一點,但是航速更快的就是海滄船。而個頭中等,速度更快的就是非常有名的蒼船,速度極快,船也不小。
看了一圈,沈秋最後的目光停留在了靠近岸邊的一艘福船上。然後向汪鈜問道:“大人,那艘福船可是在海上被佛郎機炮打過?”
汪鈜順著沈秋看的方向看過去,點頭道:“那艘船正是當初在屯門在截擊佛郎機人的福船。
由於當時所處的位置,就成了幾艘佛郎機船的重點照顧,傷的太重。”
“這要傷的多重,兩個多月了還沒修複好?”
“那倒不是,這船修了才不到半個月,先前修的都是那些輕傷船,它被放在了最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