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彈劾楊廷儀(2 / 3)

嘉靖不了解這位禦史,但是作為同僚的這些官員卻知道這位方禦史,他要是開大招,那真的是要搞事情了。

最先眼皮子一跳的就是楊廷儀本人,因為風口浪尖,他已經是杯弓蛇影的狀態了,現在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都覺得這是和他有關的事了。

當然除了他之外,平時有不正之風的官員,不少該心虛的都已經心虛了起來。

楊廷和雖然麵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心中也微微一緊。

他也怕,但是這種事情無可奈何。悠悠眾口怎麼防得住,當然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過他是沒有問題,但是自己弟弟就不好說了。

所以楊廷和借著回頭看向方鳳的機會,眼神掃了楊廷儀一眼。

這一切自然沒有逃過費宏的眼角餘光,費宏依舊隻看不說,就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真是一位禦史站了出來,滿朝上下都各懷心事了。

方鳳說完上麵一段話,有意用眼睛在滿朝文武大臣身上一掃而過。

方鳳的這一眼不是白看,能夠直麵禦史官直看的人,基本就沒有什麼黒事了,但凡心虛的一般都不會直接接觸那種比較剛的禦史,方鳳就是這種很剛的禦史。

當然還有一種比較厲害,心理素質過硬的官員,他們明明什麼事都幹了,但是看起來就像是什麼事都沒有幹過一樣,這種心理素質都極強,故而禦史拿他們是沒有辦法的。

禦史官,其實就如同人世間的鎖一樣,防的是君子,防的是有賊心沒有賊膽的人,但防不住小人。

禦史雖然是言官,但禦史也是小官,很多時候他們就是一把殺人的刀,他們去見血,而身後持刀的人,卻可以落個幹幹淨淨。

總體來說這把刀,大多數時間是非常聽話的。但是偶爾利刃也會傷到自己人。

這一番說起來話長,但實際上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隻見方鳳躬身一禮,再次說道:“為官之本在於清廉正直、公忠體國,方為人臣。

然今日之朝堂上,居然有人膽敢大肆受賄,以至於如今的京城的大街小巷之中,都能夠聽到指責其的童謠流唱。

知而不察,臣之過也。今日臣禦史方鳳,當殿彈劾兵部左侍郎楊廷儀。”

詞言一出,當庭嘩然。

作為被彈劾方的楊廷儀,深吸了一口氣,眼睛直看向了在自己前麵幾個身位的左都禦史。

若是事情沒有搞大,這位左都禦史看在楊廷和的麵子上,也會去約束一下自己手下的這位鐵齒銅牙。

但是現在,事情已經被拿上了奉天殿,即便是皇帝都不敢隨自己的喜好幹事,何況是大臣。

朝堂之上的一舉一動,說出去的話,那都是會被史官秉筆直書,會被聽到的人拿去作為一個言論依據。

這是一個正式的場合,沒有玩笑可以,最起碼明麵上也沒有私交可言。

所以左都禦史大人,隻是眼神非常冷淡的看了楊廷儀一眼,其中自求多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要說這個時候,有誰最開心?

除了在官場上和楊廷儀不對付的人之外,就數嘉靖最開心了?

原因也是極為簡單的,大家都知道。

當然嘉靖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隻能心裏高興,不能太露骨了。

當然這個時候還是有人站出來冒險一搏,因為這個時候是不會有人敢於出來替被彈劾的人說話,原因就是害怕被牽連。

然而這也是一個機會哦,一旦這個時候出來為楊廷儀說句話,雖然有被牽連的風險,但同時也蘊藏了一個大大的機會在裏麵。

要是楊廷儀沒有被絆倒,出麵的人基本可以直接擠進楊廷儀的心腹班子了。

此等機會之下必然有勇夫,隻見一位二十多歲的官員站了出來。

這種時候,無論是誰出來,那都是相當顯眼的存在。

這位老兄去年才升的官,今天的出場最能讓滿朝大人們記住。

按照慣例,要說話隻要不是臉熟的官,都要先自報家門,讓皇上和大人們知道你是誰才行。

這位出來的官員,拱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道:“鴻臚寺左寺丞李昌原有話想問一問方禦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