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斷了一截,衝進河灘時太過大意了,放鬆心神之下,撞到了礁石,在豬舍裏就被咬進了骨頭,這樣一撞之下,自然應聲而斷。
“喜兒!”夜添衣第一時間擔憂的是那個頭顱,細細看了好長時間,溫柔撫摸那些齒痕,心裏變得尤為難受。
“哥哥會讓你複活的!”他的手很猙獰,由於指甲全部不見了,徒手之下宛若獸爪,格外瘮人。
疼痛處有凸起,小腿已明顯變形了,常人遇此,是要被嚇一跳的,夜添衣卻忍著疼痛扶正了骨頭,在地上爬行了一段距離,找到了一棵小樹。
好在樹皮的柔韌性不錯,樹幹正好做夾板夾好患處……
處理好傷勢,夜添衣便往左右觀察,他很餓,需要補充能量。
河裏是不能下去了,說不準會再也不能起來。好在前後都是一片樹林,再往上走,就開始有一片片高山聳立。
樹葉一個腰圍子圍在羞怯處,夜添衣便開始往後走進大山。
不用想,李家莊的人絕對會沿著河岸尋來,可即便知道這一點,夜添衣也依舊什麼也做不了,上岸的地方不久後就會被發覺,甚至用不了多少時間自己就會被追上,所以森林是掩藏蹤跡最好的地方。
其實夜添衣……別無選擇!
“他從這裏走進了森林?”不久後,追蹤的人到了。
由李家莊的護衛為根基,一些李家年輕力壯子弟也加入進來,組建了追擊隊。
一群人輕裝上陣,自然跑的迅速,很快就追索到了這裏。
“想不到這條大河都沒能要了他的命!”有一個男子身著一身甲胄,黑色光輝雖不顯,但依舊能看出極為厚重,他看了一眼河灘上的痕跡,有些咬牙切齒。
“李少爺,我知道你報仇心切,但希望你理智一點。”穿著一身黑色甲胄的男子作勢要往森林裏衝去,一個護衛急忙卡住了他。
“楊統領,時不我待,久了那畜生可就逃遠了?”有一些李家子弟也在讚同那李少爺的動作,
“我覺得,我們應該找更多的人過來!”細細觀察了整個河灘,楊統領給出這樣一個答案。
他看起來大概四十歲,一身的江湖氣,但做法倒是異常老練。
“一個小畜生,我等幾人難道還對付不了他不成?”那李少爺是先前死去小孩的親哥哥,當時身在不遠的鎮上,初聞此事,將一大筆生意直接丟開跑了回來,可見其痛恨之心。
“你是不是怕了?”見一隊人竟然有兩個聲音,李少爺頓時熬不住臉麵,有些不耐煩。
這本是一句無心之語。
“對!”不料,那楊統領竟然吐出這樣一個回答。
“你們且來看看!”
楊統領不等其餘人在驚訝中反應過來,指著不遠處的小樹說道:“這棵樹被他折斷了!”
眾人一同看向那顆由於折斷而隻剩下一個樹樁的案發地,有些不明所以。
楊統領捏起樹下的一些樹皮道:“他的四肢應該有哪裏斷了!”他指了指夜添衣之前爬行的痕跡,“大概率是腿!”
“這跟你怕他有什麼關係?”李少爺的耐心越來越少,聲音忽然提高。
“他在這裏,在這裏處理傷口!”見狀,楊統領幹脆坐在夜添衣此前的位置,擺出了此前夜添衣所做的那個動作,然後,說道:“他在想逃生的路線,他看了河流,看了前麵的樹林,他的腿斷了,他在這個過程裏不聲不響的包紮,做夾棍,用牙齒咬著樹皮!一點點的撕下來!”
楊統領一邊演示這些動作一邊指了指地上的一個深坑,“這裏的石頭被他拿了起來!”
聽了這話,一群人麵麵相覷。
拿了一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