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月晴在首爾的酒店,打開房門見到的人竟然是姚菱。
姚菱,你想知道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嗎?
關月晴的人生是坎坷的,姚菱又何嚐不是。可笑地論悲慘的話,兩人若是坐在一起非得比個高下,姚菱也不一定會輸。
華美大學大二學生,21歲。父母離異,母親跟著有錢人走了,姚菱跟了父親。可是父親終日酗酒,在她19歲的時候去世。姚菱被生母帶回新家,養父對她虎視眈眈,後逃了出來。
高中的時候有過一個男朋友,是她恐怖的惡夢。被威脅,與影子一般無時不刻出現在她的生活周遭。
大一的時候喜歡章澤城,在關月晴因為家裏的事情離開的時候,偷偷把喝醉了的章澤城帶上了自己的床。為了愛情背叛了朋友,卻也受到了報應。意外流產,一路上愛的精疲力竭,為他做盡瘋狂的事情。
而現在她被檢查出得了癌症,乳腺癌,手術成功的幾率隻有百分之三十。
命運在明明之中跟她開了一個玩笑,她愛的筋疲力盡,才發現到頭來自己可能要先走一步。
百分之三十,這樣的數字對她來說,就像是百分之三一樣,毫無差別。
她不想因為化療頭發都掉光了,然後一個人,孤獨地死在病床上。
有些命,是上天注定的。 姚菱沒有辦法逆天改命,但是她可以在自己有限的時間裏,讓人生盡可能地沒有遺憾。
可是,最大的願望已經變成了奢侈。
她想要嫁給章澤城,想要跟他攜手共度餘生。說是執念也好,說是死理也好。她就是這樣一個認定了就不會放手的死腦筋。
“關月晴,如果我死了,你還會記得我嗎?”姚菱問。
關月晴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卻笑得平靜:“如果我死的比你早的。”
“不會的,我一定死的比你早。”姚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種事情上,那麼有自信。
“會記得你的。畢竟你讓我那麼痛過。”
上帝隻掌握了一半的命運,把握好自己手中的另一半,終有一天,你會贏了上帝。
姚菱記得早幾天的時候還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這句話。現在想來還真是有些冠冕堂皇。
在疾病麵前,原來人可以變得那麼渺小,生命可以變得那麼脆弱。
姚菱是不請自來,她知道關月晴的父親已經去世的事情。如果說要尋求安慰的方式的話,說一些比她更慘的事情,她的心情會不會變得好一些?
“醫生說我得了乳腺癌,手術成功的幾率隻有百分之三十,就想死之前來看看你。”姚菱笑著點了一根煙。
關月晴在她的臉上找不出一點玩笑的樣子,隨即臉也跟著黑了下來。關上了酒店的門,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房間。
“到底怎麼回事。”關月晴問。
真正的愛情,隻能是人生之中一場自然而優雅的等待。百轉千回萍水相逢時,四目相遇怦然心動的聲音。疲憊旅途中,不期然飄落在你手心的一葉脈脈相通的柔情。
嗬嗬,你在書上看過的這些文縐縐地描述愛情的話,真的遇到的時候,你就會覺得。愛情是泥,愛情是刺,愛情是刀。
真正的愛情,要等。這是一件無奈而又非常自然的事情。也正是愛情之瑰麗神奇動人的所在。愛情燦若花朵,隻有以最優雅的姿態,才能不懼歲月蒼桑,等到彼此遇見時從容綻放的美麗。
“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姚菱吸了一口煙,站在落地窗前。首爾的景色映入眼簾,整個城市都在快節奏的忙碌著,每天又將會有多少人死亡,多少人誕生。
“不要在我的房間裏吸煙。”關月晴一把奪過了被她夾在手指間的一根女士煙。
她以前明明不喜歡吸這種煙的,她說尼古丁太重了,容易上癮的。
關月晴不懂姚菱,明明說自己得了病,竟然還抽煙。
“所以,你不打算接受治療了?你要放棄那百分之三十?”關月晴以為:“我以為你不是那種怕死的人,我以為你至少會為了章澤城去接受那百分之三十的機會。”
姚菱嗤笑一聲,把一整包香煙都丟到了垃圾桶裏:“我死了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恩,很高興。”關月琴從不示弱。“我餓了,出去吃飯吧。”
兩人在酒店的西餐廳點了一些吃的東西,看得出來姚菱的臉色不是很好,麵對一桌子的食物好無胃口。關月琴又何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