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著她的手。把人從車內抱出來,在她反抗的時候,低聲道:"醫生說了,過敏起的疹子弄破了可能會發炎。"
他就是篤定了她心軟,認定她會心疼。
"倘若她讓你不高興,隨你怎麼處置,不值得生氣。"他把人抱回家,蹲下身給她換鞋。"歡迎回家。"
溫知夏坐在玄關處,看著屈膝給她換鞋的男人,數秒鍾後,踩著拖鞋上樓,"書房,客房隨便你,不準進主臥。"
酒店的床她的確睡的不舒服,他說的對,她的確是沒有必要受這種罪,何必為難自己。
顧平生看著她的背影,削薄的唇彎起,將手臂上搭著的外套放下,換鞋,之後轉身去了廚房。
時間晚了,好在今天一早他便已經讓人采辦了食物。
洗菜、切菜、下鍋、放水、放麵……
很快,兩碗熱氣騰騰的素麵就出鍋了。
"夏夏。先出來吃飯。"他站在臥室門外,敲響房門。
裏麵沒有什麼動靜,他再敲門還是沒有聲音。
顧平生推開房門,臥室內沒有人,隻有浴室內隱約的水聲傳來。
從醫院出來,溫知夏覺得身上像是也帶上了消毒水的味道,就簡單的衝了一個澡,裹上浴巾。一邊擦拭著濕漉漉的發絲,一邊打開門走出來。
浴室的門打開,坐在一旁沙發上的男人也隨之抬起頭來,看到她渾身水汽的模樣,自然而然的接過她手中的毛巾,給她擦拭長發。
骨相美人便是何種情況下,眼波流轉都好看,尤其是出水芙蓉這一幕。
"我自己來。"
她做在椅子上,不太樂意他這個時候給自己擦頭發,因為每每這種時候,總是會由擦頭發變成擦槍走火。
顧平生眸色很深的從後麵圈住她,"把頭發先包起來,吃完飯我幫你擦。"
"我不餓。"她說。
"餓不餓飯都要吃,或者……先運動運動,你會更有食欲一點?"顧平生開口。
溫知夏將毛巾丟到他的身上,轉身下樓。
睡覺前顧平生穿著睡袍,來找她塗藥膏,溫知夏闔上書:"如果我沒有記錯,客臥裏有鏡子,顧總倒是會使喚人。"
他解開睡袍,露出精壯的上半身,"後背擦不到。"
顧平生坐在她的床邊,就那麼背對著她。
溫知夏看著他後背上的小紅點,頓了頓,在拿過藥膏的時候,看到他手背上的燙傷,呼吸微頓:"手怎麼弄的?"
"不小心燙的。"他瞥了眼後,說道。
燙出來的傷口被挑破,又在洗澡的時候經過水流的衝刷,又泛紅又發白,看上去異常的猙獰。
"顧平生,你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這麼折騰。然後誠心讓她看見。
後背的藥膏塗抹完,她停下手裏的動作,"剩下的你自己可以塗。"
他轉過頭,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肩胛上緩緩劃過,宛如是在彈奏大提琴,"我手受傷了。"
後背看不到,需要她上藥;手受傷了,便是需要她全權代勞。
深邃的眉眼閃動著幽芒。健碩精壯的上身貼近她,熾熱的呼吸縈繞。他將她纖細的手指握在掌心裏,他說:"沒有你在,我睡不好。"
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但也要是在床上。
四目相對,將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那裏正熾熱的跳動。他刻意壓低的語調如同是暗夜裏吞噬人心的魔,喚著她的名:"夏夏。"
成年男女,纏綿低緩的輕喚,便意味著邀請。
溫知夏的手指從他的心口滑向他的喉結,指尖輕挑,黑白清淡的眉眼也能帶著絲絲入扣的精致嫵媚:"擦完後背,還想我幫你擦哪裏?"
輕巧拖長的尾音,於靡靡之中帶著濃烈。
在他呼吸凝滯,朝她伸出手的時候,溫知夏卻猛然將人推開,"顧總難道不知道,苦肉計用多了,就沒有新意了。你有這功夫,倒是可以多去陪陪張學妹、李學妹、陳學妹。我不是小女生,不吃你這套,出去。"
在她的冷聲裏,顧平生裹了下後槽牙,在她態度冷硬趕人的時候,將人按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