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到……屍體,便可以永遠懷抱著還生存的希望,不是嗎?
花母忍耐到現在的淚水就像是這潮水一般湧上來,她看著溫知夏帶著安慰勉力在笑的麵龐,抱著她嚎啕大哭起來,她緊緊的抱著溫知夏,一遍遍的喊著花千嬌的名字。
溫知夏抬起下頜,看著水麵,將淚水盡數咽下去,她相信,相信花千嬌,一定還活著。
溫知夏現在的身體注定她不可能四處奔波,清晨時分,這麼折騰的後果就是開始發燒,流鼻血。
葉蘭舟察覺到她的異樣,這才猛然想起來,她本身就是一個病人,於是堅持讓她乘坐直升機回去。
溫知夏知道自己留下來非但不會幫上什麼忙,然而會因為病發而給他們造成二重麻煩。
於是在叮囑葉蘭舟有什麼進展第一時間給自己打電話後,跟花父花母道別之後,乘坐飛機離開。
溫知夏重新回到醫院的時候,看到趙姨一臉焦急的模樣,對她露出有些疲態的笑容,但是在笑容尚未完全展露出來的時候,忽然眼前一黑。
趙姨見她搖搖欲墜的模樣,連忙上前把人給扶住。握住她手的時候,跟摸到了冰棒一般。
溫知夏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太陽已經升的很高。
冬日的陽光似乎是比夏日裏的要討人喜歡一點,暖暖的,不那麼熾烈,像是在蒼茫大地間灑下的贖救一般的暖意。
周安北進來,似乎是要拿什麼東西。卻沒有想到她會醒過來,目光陡然交彙的一瞬間,細微的怔了一下。
"太太。"
跟集團內的其他人不同,周安北對她的稱呼不是小溫總,而是太太。
他未曾見過溫知夏在商場上的模樣,所以對她的稱呼裏多少就帶這些從屬性的味道,顧總的太太。
溫知夏略一點頭。看著他拿起顧平生的外套。
她這才意識到,顧平生該是在她熟睡的過程中就已經來了,溫知夏靠在病床上,言語清淺的隨口問道:"他昨天晚上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顧總昨天晚上在醫院,並未飲酒。"周安北回道。
溫知夏清豔的眉眼略微抬起。
周安北被她這般看著,明明是沒有什麼威懾力的一眼,但是偏生就是產生了極強的壓迫感,也同時就讓他意識到了這其中埋藏著的言語陷阱。
昨天晚上顧平生並未來省醫院,也不可能有人告訴溫知夏顧平生有沒有飲酒這件事情,她這麼突然的發問,不過是想要從言語之間探究顧平生昨天去了什麼地方。
他說來了醫院,可不在省醫院,又是在哪一家醫院?
自己的妻子在省醫院,為什麼要去往其他的醫院?
周安北沒有跟溫知夏打過交道,也隻是了解一點她是顧夏集團的創始人之一,可她看起來這般的人畜無害,輕易的就能讓人卸下防備,沒有任何留心的情況下就被她套話,不禁暗自有些懊悔。
"是趙芙荷。"剛才還是試探,這一句便已經是言語之間的篤定。
周安北忽然就有些如芒在背的感覺,匆匆想要找借口離開。而溫知夏似乎也沒有想要從他的口中聽到什麼肯定的回答,她不過是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溫知夏掀起唇角輕笑了下,沒有什麼笑意,隻是嘲弄的意味深重。
難怪,沒有時間接聽她的電話啊。
一個關鍵時刻連人都找不到的丈夫,她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周安北的電話響起來,這給了他婉言離開的借口。
溫知夏看著他接通電話的同時拿著外套離開。在停頓了數秒鍾後,掀開被子走下床。
周安北將外套遞給顧平生,顧平生掛斷電話,抬手穿上。
"太太醒了。"周安北說道。
顧平生微頓,數秒鍾後,削薄的唇開口:"……心情怎麼樣?"
周安北沒有任何隱瞞的將兩人的對話複述了一遍,顧平生的眉頭泠然擰在一起,眸眼淩厲的看向他。
周安北道歉;"抱歉顧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