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琛如果身體康健。就像顧平生說的那樣,他是一個成年人,自然不會出什麼亂子,但他身體一直都不好,一個人出去,什麼都沒有拿,她怎麼能心安。
"他在你心中,就那麼重要?"他問。
溫知夏凝眸:"……我不希望他出事,尤其是因為我的原因。"
顧平生:"那我呢?我在你心裏算什麼?"
溫知夏:"你一定要在這種事情上反複衡量糾結嗎?"
顧平生:"是!"
溫知夏轉過身:"你的病還沒有好,你好好躺著,我還有事,先走了。"
在她尚未踏出病房之前,他長腿邁出,幾步上前從後麵抱住她,熾熱的胸膛緊緊的貼靠著她,下頜壓在她的肩上,什麼話都沒有說,就是將她抱的很緊。
小佑之歪著腦袋看著他們。
"夏夏,你不會知道,我有多少次,想要把你關起來,讓你每天每時每刻隻能看到我一個人。可我……又怕你真的恨我。"他強烈的占有欲,想要將她身邊的所有人驅趕,尤其是那些對她懷著心思的愛慕者。
可他不能那麼做,他想要的是溫知夏愛他,眼裏有他,心尖上放著他,而不是冷若冰霜的視若無睹。
"你不是已經關過我了。"她說。
顧平生下頜在她的肩頸處刮蹭:"你真的覺得那是關著你?夏夏,我對你從未狠下過心。"
她不會知道他心裏最陰暗那一麵的想法到底如何,而他,也不敢讓她知道。
他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最偏執的黑暗麵藏起來,因為那是無底的深淵,他的狠情決絕,不能用在她的身上。
溫知夏抿了下唇,轉過身:"我隻是去找他,不會不跟你聯係,我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就不會再更改,你不相信我?"
顧平生指腹磨搓著她的麵頰:"其他的事情,我都信你。"
除了感情上的事情。其他的任何事情,她說什麼,他都相信。
溫知夏有些氣惱,這跟不信她有什麼區別?!
"你愛信不信,我今天要去找他,你是不是準備找條繩子把我綁起來?!"她問。
顧平生目光如勾,黑滲滲的眸子裏不透一絲光芒,"讓周安北跟你一起去。"在她要開口拒絕之前。他繼續道,"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溫知夏蹙起眉頭,半晌後,還是點下了頭。
顧平生抬起她的下頜,在她的唇瓣上輕吻了一下,"我給他打電話。"
周安北在接到顧平生的電話,聽到他要自己做什麼的時候,便知道這件一個吃力不討好。而且容易得罪人的事情。
不說其他,你就說溫知夏倘若真的要做點什麼,他還能真的阻止住?
充其量就是一個打小報告的存在。
但,大老板的吩咐,他隻能是遵從:"是,顧總。"
醫院門口,周安北打開了車門,等待溫知夏上車。
顧總跟小佑之一大一小的站在樓梯上,都是眼睛都不眨的瞅著溫知夏,依依不舍的模樣如出一轍。
溫知夏被他們看的有些頭皮發麻,她隻是去找一下徐其琛,為什麼感覺弄得……像是她要一去不回一樣?
"早點回來。"顧平生說道。
溫知點頭。
周安北在一旁看著顧總和顧小少爺的表現,想要笑,但……沒太有這個膽量。
能讓顧總這麼憋屈的,怕是整個四方城都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溫知夏並沒有在地方城多待,而是直接讓周安北將車開去了上京。
在找了幾個地方之後,最後的目標鎖定了徐家老宅。
百年府邸,帶著小洋房和別墅都無法匹敵的莊重和肅穆,庭院深深,樹木高聳,遠觀之時就已經能夠感受到厚重感和古樸,進入其間更添年代的風骨。
周安北第一次來,進入這裏的審查堪比機(關)所。
溫知夏說顧平生的人找不到徐其琛是有根據的,因為就算是查到蛛絲馬跡。在上京這種地方肯定是處處受到掣肘,根本無法順利通行。
準確的找到人並不是段時間內就能實現的事情。
她頂著家主夫人的名頭,自然就要順利很多。
周安北看著她詢問傭人徐其琛的來向,但傭人們一個個都是搖頭說不清楚,他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溫知夏搞錯了方向,找了一天,眼看這天都要黑了。
在周安北以為她會換個地方找的時候。他看到溫知夏徑直朝著老宅後麵走去。
徐家老宅後麵是成片進入休眠期的薰衣草花海,此時是冬天,沒有辦法一睹花海的盛景,半灌木和矮灌木錯落的交織,盡顯蕭瑟和百年孤寂。
"太太,如果徐先生在這裏,徐家的傭人不可能不知道。"周安北提醒她說道。
但溫知夏卻搖了搖頭:"這裏即使是徐家的傭人都不能隨意涉足。"
所以,傭人如果不知情,也能解釋的通。
周安北看著她一路找過去,在半中央的位置,看到了席天幕地下,灌木間坐在畫板前正在描摹著的徐其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