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一轉,已是初秋。
眼前有片片泛黃的樹葉慢悠悠的落下。
許夢阮看著解語花踩著落葉往別墅的方向走。
她身上穿著厚厚的毛衣,下麵是一條深色的長裙。
毛衣的領子有些高,一張小臉埋在裏麵顯得愈發小巧。
潤澤如玉一般白皙的肌膚,在秋日的金黃色日光下,折射出精致細膩的光。
今天的她沒有穿校服,可能是放假了。
她手上拎著一個白色的塑料袋,上麵寫著超市的名字。
東西很多,有些沉,能看出來勒的她手指腫脹著血絲。
有些吃力的打開院門,院子裏的花朵已經開始凋謝,原本茂盛的藤本植物,現在也開始凋零。
秋天,分明是收獲的季節,可也是衰敗的季節。
所有的地方似乎都在染上金黃色,而地上,盡管一遍又一遍的清掃,第二天還是鋪滿了枯黃的落葉。
經由這些變化,樹枝一點一點變得光禿。
世界開始變成了單調的枯木色。
一陣風吹來,許夢阮看到解語花瑟縮了一下,沒等她拿出鑰匙開門,門已經從裏麵被人拉開。
“哎呀,小姐,您怎麼一個人去買東西了,也不叫上我一起,這麼多東西您是怎麼自己提回來的?多沉啊,瞧你的手,都勒出這麼深的印子了,手快這麼涼,快放下放下。”五十歲左右的婦女,身上係著圍裙,臉上帶著一點高原紅。
聲音洪亮,整個人給人的感覺跟健康,也很有力量。
就像是西北大地上養育出來的婦女一樣。
“連嬸,我沒事,都到這裏了,幹脆提到廚房吧。”解語花搖搖頭,溫婉笑著。
“那我來,你放手,把東西給我,你個小姑娘,還要彈琴的咧,可別把手給拎壞了。”連嬸有些嗔怪的說。
解語花也不再堅持,順勢將手上的東西給她。
“我爺奶他們回來了嗎?”解語花邊換拖鞋邊問。
“回來了回來了,半個小時前就回來了,這會在書房呢。”
“是嗎?那我上去看看他們。”解語花眼神帶著驚喜。
說完也不等連嬸回答,腳步略有些急促的往樓上走。
連嬸站在後麵搖頭失笑。
她雇主的女兒,平日裏看著跟古代大家閨秀一樣,說話,走路,姿勢都是訓練過的。
好看是好看,就是她看著都覺得累。
小姑娘就應該有小姑娘的樣子,沒事整天端著做什麼。
如果是她的孫女兒,要是見了她肯定早就大步跑起來了,哪裏還會顧慮什麼淑女姿勢。
不過,這也可能是大戶人家的規矩吧。
連嬸進了廚房。
解語花則悄悄加大腳步,走到書房門口。
到門口之後她卻沒有立馬敲門進去,而是放輕腳步,悄悄將耳朵貼在門上,想知道爺爺奶奶在裏麵說什麼。
結果聽了半響,裏麵卻沒有聲音。
不會是沒在這裏吧?解語花有些納悶。
就在她打算伸手擰開書房門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小語,你躲在門口不進來做什麼?”開門的是她奶奶。
這個時候,跟在後麵的許夢阮微微愣住,她奶奶的臉,越來越眼熟。
與記憶中那張臉,悄然吻合起來。
許夢阮有些著急的越過兩個正在擁抱訴衷腸的女子,轉而向裏麵看去。
原本正伏案奮筆疾書的人,現在正好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