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陳錯伸手朝著虛空一抓,便將一隻若有若無的金蟬抓在手中。
紅鳶麵露好奇之色,問道:“師兄這是要做什麼?”
“來而不往非禮也,佛家喜歡編撰故事,我這肚子裏也有不少存貨,正好拿來與他們切磋切磋。”陳錯說著,收攏衣袖,“行了,帶路吧。”
“好!”紅鳶也不囉嗦,架起火光,籠罩兩人,轉眼破空而去!
不過,在離去前的一刻,陳錯忽然長袖一甩。
那破敗的城中一處忽然崩塌,隱藏其中的一點七色之光徹底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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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長安城中,淩空盤坐的紅痣少年慘叫一聲,滾落在地。
七色煙氣自他全身各處升起,其人頭頂上的一點佛陀虛影搖搖欲墜,外麵,整個長安城中,佛家香火震顫,有要煙消雲散的跡象!
而這淒厲的慘叫聲,竟將經過院外道路的一支車隊驚住,那中間的車廂裏傳出了女童哇哇大哭的聲音。
院中的一幹護院也被吸引過來,表情焦急。他們心中清楚,若是自家少爺出了什麼意外,自己等人如何能逃脫幹係?所以也顧不得稟報,直接推門而入。
門後,是披頭散發的少年,自地上狼狽起身的一幕。
“少爺,您……”正說著,幾個護院忽然亡魂皆冒,卻是見那少年的雙目中流出殷紅鮮血,再定睛一看,少年的一雙眼睛木然死寂,赫然是瞎了。
“少爺,您這是怎麼了!”
“可不關我等之事啊!”
“完……完了!”
“不要聲張!”一聲暴喝,鎮住眾人,紅痣少年深吸一口氣,問道:“方才院外有一支車隊經過,可知是哪家車馬?”
眾護院顫顫巍巍,目光落到了一名青年身上,這人方才正是守在院外。
那青年哆哆嗦嗦的道:“某家並未打探,隻是聽車隊中,有人稱呼為首之人為‘武公子’,想來該是戶姓武的人家。”
“武家?”紅痣少年神色微變,眼中有金光閃爍,冥冥之中有了感應,“扶我追上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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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走了,也不把話說清楚。”
樓蘭廢墟中,豬剛鬣拖著釘耙,越走越快。
“不過,這裏死人這麼多,陰氣森森的,確實不宜久留!俺也要走!”
突然,一個飄渺之聲幽幽響起——
“死者雖重,卻是他們所求。”
豬剛鬣一個激靈,轉身看去,入目的是名身材嬌小的女子。
這女子看著年歲不大,模樣俊俏,但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身著襦裙,渾身纏繞著冰冷寒氣。
她臉色漠然,一雙眼睛漆黑如深淵,目光所及,皆有寒霜。
“好家夥!你是什麼妖怪?”豬剛鬣往後一跳,就是十丈,將釘耙拿起,一副戒備模樣。
“吾乃生死道主。”女子淡淡說著,“你既在此,可知是何人觸動了生死,竊取吾輩之道?”
“啥玩意?生死道主?沒聽說過!”豬剛鬣撇了撇嘴,腳下一動,就要開溜,“不過,你要是問何人在這裏施展過神通,俺倒是可以告訴你,可不就是那群腦袋光溜溜的賊禿,去找他們吧!”
“賊禿?”女子微微歪頭,似在思索,“吾輩聽過,但不甚熟悉,你既這般清楚,便來給吾輩帶路吧!”說罷,她身子一晃,已到了豬剛鬣的身前從。
豬剛彪眼睛一瞪,渾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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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火焰靈山跟前,陳錯心有所感,回首望去,正待推算。
突然,前方萬光閃爍,兩邊火光分列,跟著便是琴瑟齊鳴,鑼鼓喧囂。
待得他凝神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懸於火雲、雷光之中的樓館,雲霧如幕,樓中仙釀滿地,佳肴連綿,有七人坐於其中。
見得陳錯,七人齊齊起身,拱手道:“見過道君!吾等在此恭候多時,道君請入席,吾等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