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沛譽的眼裏閃過一抹不忍。
可是,一想到那些隻能對影獨酌的孤寂,那些一睜眼身邊一片冰冷的悲涼,那些隻能靠酒精入睡的無奈,孟沛譽眼底的不忍瞬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恨,無盡的恨。
“夏甜憶,你以為這樣說就能博取我的同情嗎?”孟沛譽勾起嘴角,化開了一個近乎殘忍的笑,“你錯了,你越傷心我就越開心,隻有你掉入深不見底的地獄,我才能置身天堂!”
哭聲,戛然而止。
夏甜憶怔怔地盯著孟沛譽,隻有眼淚還不可控製地一滴一滴滑落。男人眼底的恨意如此明顯,明顯到瞬間打碎了她的自欺欺人。
“既然你到現在還沒有學會情婦的職責,那我一定會好好教你!等著明天的報紙頭條吧!”孟沛譽狠狠地將拽著他手臂的夏甜憶甩落,眼底升起嗜血的快感,“從明天開始,夏甜憶你會真正明白情婦的含義!也會明白背叛主人的代價!”
夏甜憶被甩在牆上,背上重重地一撞,疼的渾身虛浮無力,硬撐著追上孟沛譽:“你是什麼意思?你要做什麼?我已經解釋了,你為什麼不信?”
“什麼意思你明天就會懂,好好享受今晚剩下的時光吧!”冷哼一聲,孟沛譽的背影望去竟是如此決絕,冷漠無情。
不,不行!夏甜憶恐懼地搖頭,不會的,不會的!她不相信孟沛譽真的會這麼狠絕地對待她。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夏甜憶一路小跑跟著孟沛譽回到首席辦公室,所有的竊竊私語和好奇的打量夏甜憶通通顧不上了,她隻知道,如果沒有不能讓孟沛譽滿意。付氏,會倒下!
孟沛譽靠在真皮旋椅上,優雅地雙腿交疊,然而眼底的溫度卻越來越低:“誰準你跟進來的?夏甜憶,是不是真的覺得我不敢動你?”
“孟沛譽,你放過付氏好不好,你有什麼不滿就衝著我來,我隨便你怎麼樣,真的,隻要你不動付氏。那是我爸爸畢生的心血,你放過他好不好……”夏甜憶說道聲淚俱下,祈求中的顫音越來越重。
“不行!”
再也簡單不過的兩個字,瞬間宣判了夏甜憶的死刑!
夏甜憶眼底宛如一團死灰,渾身癱軟在地,眼淚劃花了淡雅的妝容,殘留一道道淚痕,無聲地訴說著悲涼。
鳳眸一動,心,不住地抽痛!
薄薄的嘴唇張張合合,卻一點兒沒發出聲響。
辦公桌上,報紙中那張拍攝得曖昧模糊的照片突然映入眼簾,孟沛譽表情驟然一變,恨意重新燃起,掩蓋了那微弱的不忍:“夏甜憶,我現在不想看見你,滾!”
夏甜憶愣愣地抬眸,晶瑩的淚珠浮動在眼眶中,微卷的睫毛輕柔地煽動著沾染了淚珠,惹人憐惜。
孟沛譽別開眼:“夏甜憶,我讓你滾!沒有聽見嗎?”
心,被傷的千瘡百孔!渾身的力氣仿佛在一瞬間被抽離了般,夏甜憶深深地看了孟沛譽一眼,吃力地站起身:“我現在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