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睛直直的盯著天花板,韓鼎緩緩移動的手不輕不重的撫摸著我的腹部,讓我所有的思緒都隨著他的那隻手輕輕晃動起來,一股暖流默默的從我身體裏升起來,順著胸口、脖子,緩緩往上湧,慢慢的融化了我特意冰封起來的那顆真心。
這時候,坐在旁邊的韓鼎身子動了動,他的手滑到我的身側,無比自然的壓了壓我的被子,將我身上空虛著的被子壓嚴實了。
他剛好移開手,我下一秒卻鬼使神差的動了一下腳,一下子就準確的把他壓好的被子踢開了。
韓鼎身體一頓,低頭看了我一下。
我對上他的眼睛,臉上一愣:“……”
天地良心,剛才真不是故意的,我隻是躺久了,單純的想動一下腳而已,真沒想到聯係上他給我壓被子的動作,兩者一連貫起來,就好像是我不領韓鼎的情,將他剛好壓實的被子踢開,在他看來,可能就成了我故意和他作對似的。
可是我真不是那個意思啊。
我轉了轉眼珠,有心打算解釋一下,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多餘,為了這點兒小事,特意的,又顯得有些刻意了,反而此地無銀三百兩。
所以我把準備好解釋的話又咽了回去,抬了抬下巴,目光倔強的直視前方,看著天花板一動不動起來。
就這麼沉默了一會兒,韓鼎輕輕歎了一口氣,然後問我:“小娥,那次我們去林安縣扶貧的時候,你就吐得非常厲害,一點兒東西都吃不下,是不是那時候就有了早孕反應?你那次是孕吐吧?”
我眨了眨眼睛,臉上繃得緊緊的,心裏卻已經開始敗退了。
可能因為剛才踢了那一腳的被子,我心裏覺得有點兒對不起他,既然現在他主動開口和我說話,我也不能繼續愛理不理,對他冷冷淡淡了。
為了減輕負罪感,我臉色柔和了幾分,點了一下頭,表示對他剛才這個問題的回應。
韓鼎見我點了點頭,放鬆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氣,不等我同意,就自作主張的將雙手伸進被子裏,緊緊的握住我的手,臉上後悔無比。
他低了低頭說:“我沒有這方麵的經驗,當時還隻當是你胃不舒服。”他緊了緊我的手,然後又說,“小娥,對不起,在你那麼幸苦的時候,我都沒有陪在你身邊。”
我閉上眼睛,無聲的歎了歎氣,你在我身邊又能怎麼樣?又不能幫我吐,也不能替我去難受,而且我看著你就想起嚴夢嬌,想起你以前的那些往事,還有你當初為什麼看上我,又為什麼和我結婚,為什麼對我好。
那時候我心裏會更難受,還不如從不相見,眼不見心不煩。
不過韓鼎不知道我此時心裏的真實想法,此時緊緊握著我的手,跟我表態說:“小娥,你放心吧,從現在開始,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好好的照顧你,把之前跟你賭氣這段時間落下的,全都補回來,我也希望你能原諒我,給我這個機會。”
我聽了,眼珠轉動,無意間瞟了他一眼,發現他也在看我,我們目光交彙。
韓鼎就這麼看著我,我不太自然的轉開頭,然後張了張嘴,問他:“你不是很忙嗎,我這裏已經不需要你了,你還是上班吧?”
韓鼎搖頭:“公司還有誌雲,我得好好的陪陪你。”
“韓鼎,我不要你陪。”我皺眉,大聲拒絕了他的好意。
韓鼎卻一直堅持:“我想陪著你。”
我有些生氣,本來想將他趕走,可是轉念一想,他好像說了想跟我談一談,現在就是我跟韓鼎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護工不知道去哪兒了,老媽回去取東西還沒回來,機會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