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踏進永和門的那一刻起,夏侯安和白慕就遭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異樣目光。城門的守衛,路過的宮女,辦事的太監們無一不對他投去奇異的目光,夏侯安隻覺得背脊一陣陰冷,他轉身問及白慕:“我身上可有不妥之處?”
白慕四下一陣打量,搖了搖頭:“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啊,要不抓個太監宮女問問,不就知道了!”話說到這裏,正好有一群從匆匆路過的太監,白慕順手一抓,便逮了個人。他收起平日裏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正副臉陰冷到了極致:
“說,這宮裏究竟出了什麼事情?為何大家都用這樣的目光望著我們!”
那太監一聽白慕這陰冷刺骨的聲音,整個人嚇得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饒命啊,饒命啊,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有聽說,真的真的,我保證!”
夏侯安看著太監麵色上露出的驚恐的樣子,心中更是認定了事情跟自己有關:“說,究竟是什麼事情?如若不然,你應該接下來你會有這怎樣的下場!”
連他夏侯安都開口了,那太監也實在是扛不住了,幹脆五體投地,將自己所聽所聞完完全全的講了出來。
什麼叫人言可畏?什麼叫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宮中人物眾多,現在誰也記不清楚柳詩詩最初爆料的時候說的是什麼了,反正傳到夏侯安的耳朵裏的時候,夏侯安整張臉都綠了。
什麼妻兒?強盜?地痞?這都是哪個沒天良的人背後戳脊梁骨
白慕在一旁,聽完那太監講的話之後,整個人的臉色和夏侯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是綠臉,一個是紅臉。
“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想不到二哥你也有這樣的時候,你倒是說說,你的你家中香玉究竟是何等何等我姿色,居然能得到我們夏侍衛的垂青!”白慕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道,一邊忍不住狂笑。
夏侯安緊了緊手中的佩劍,氣的鼻子都瞪上了天,他一把伶起地上五體投地的太監,惡狠狠的問道:“說,是誰在背後造謠?”
“奴奴才不知道。奴才也是聽底下的人講的,這會子估計整個皇宮都知道這事了。隻不過宮裏的宮女丫鬟們都說是新入宮的公公傳下來的,似乎,似乎是柳什麼公公!”太監急切的說道,額頭上的汗珠不時的滾落下來。
聽完太監的話,夏侯安才講他放了下去:“下去!”此時,他心中已然有了結果:除了這個膽大包天的柳二小姐,夏侯安實在是想不到第二個人。
“柳公公?這宮裏幾時多了個柳公公?”白慕不解,他疑惑的問道夏侯安。夏侯安給了他一記白眼:“你平日裏不是挺精靈的嗎,怎麼現在泛起了糊塗!”
白慕一細想,整個人恍然大悟:“看來,這是故意引你前去呢!該不會是因為幾日不見了,思念成災了吧?”望著夏侯安離去的背影,白慕臨了還不忘挖苦夏侯安一番,而後便跟上了夏侯安的腳步:
看戲去!
寰安殿內,柳詩詩對著桌麵上的吐蕃進貢來的藩果已經是注視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她早已經褪去了太監服,穿上竹青色的彈墨花素綾緞長白裙,裙擺的邊緣以朱紅色鉤邊,邊緣繡著並蒂蓮,朵朵形色逼真,手工卓越。那眼神裏充滿了焦急。
香兒推開門,走了進去。奉上一杯清神的百花茶:“小姐,這都已經一天了,怎麼還沒有什麼動靜,會不會夏公子本來就不是宮廷之人?昨兒我去四下打探了下,宮中的宮女太監們都說不知道有個叫夏侯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