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發燒了?”
鈺靠在她的身上,呼吸都是灼熱的,他緩慢的喘息著,半闔著眸子,望向一旁的櫃子,“那裏有藥,找給我。”
危險還沒接觸,現在他還不能有事,如果這裏隻剩下她一個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以晴將他扶到沙發上,打開了牆上的暗閣,將醫藥箱拿了出來,看到裏麵成堆的藥瓶,她就覺得有點頭疼,她扭頭問道,“哪一瓶是退燒用的?”
鈺垂下眸子,掃了一眼,指了指一瓶通黑的瓶子。
以晴立即將瓶子擰開,將藥片倒了出來,塞到了他的嘴裏,鈺擰著眉,艱難的吞咽著,臉上的表情微微扭曲,躺在沙發上喘息著。
以晴的眉頭始終凝著,他身上的傷全數拜她所賜,說不內疚,那是假的,她連自己都沒辦法騙過,但是,想到雪君,她又沒辦法當做沒事,眸子裏糾結成了一片,就跟對他的感覺一樣,明明知道他不是程楓,可是他身上的氣息足以令她迷惑。
很難受,也很矛盾。
吃過藥,鈺低下頭,屋子裏的水已經升了上來,漫過小腿,他撐著一身疲憊起身,又打開了另一麵牆的機關,這上麵放著個應急包,裏麵裝著一堆壓縮食物和水,還有一些工具和消炎藥,在這座海島上,一切僅有可能,各種意外是沒辦法避免的,所以他早就在各個角落裏放好了這種應急包。
轉過身,“走,上樓。”
他邁著步子艱難朝著外麵走著,以晴跟在他的身後,在他上樓的時候,他的腳步明顯有些恍惚,不過十幾節台階,他卻走得格外困難,幾次都要滑下來一樣,以晴在他身後,看著他搖搖欲墜的模樣,莫名心裏一緊。
來到第三層,以晴率先走到關押雪君的房間,她轉過頭看著鈺,軟了口氣,“鈺,你把這裏打開好不好?她好像是受傷了,如果不接受治療的話,會死的,我想進去照顧她。”
站在她對麵的男人,臉色微白,眸光漸漸閃爍著,掃過那扇牢門,無力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魅力,“雷暴結束之前,她隻能呆在這裏。”
“為什麼?”
“因為,她要是出來了,你就會想救她,那麼她一定會是個累贅。”他沒有多加掩飾的說了出來。
這場雷暴,比之前的兩次更加厲害,誰也不知道在往後的時間裏會發生什麼,在那之前,他絕對不允許有什麼意外發生。
“那也是我的事!”以晴低吼道,“你現在就把她放出來!我求你了好不好!”
鈺站得有些累,整個人倚著牆,慢慢的坐了下去,一條腿平攤,一條腿半屈著,慵懶的抬起眸子,揚起一抹淺笑,“如果你再替她求情,現在我就殺了她。”
“你!!”以晴瞪著他,她明白這個人的脾氣,言出必行是他的一大特色。
裏麵的雪君,撐著身子,虛弱的說著,“以晴,你不要再求情了,他說得不無道理,你聽他的,沒錯的。”很顯然,外麵的對話,她聽得清清楚楚。
她的情況,她自己心裏很明白,就算活著出去了,她也是個廢人,更別說,在這種緊要關頭,帶著她這個廢人,無疑是多一層危險。
“雪君……”以晴叫著她的名字,聲音卡在喉嚨裏,她怎麼會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可是她越是這樣,她就越心疼,她無比堅決,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不會拋下雪君一個人的。
鈺點了點頭,她很識時務,這樣的話,她可以多活一些日子。
他累得閉上眼睛,雙唇沒有一點顏色,眉頭在睡夢裏也深深擰著,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其實他的身子正微微發著顫。
一時間,三層間幾乎沒人說話,兩個傷員基本都以昏睡過去,隻剩下以晴一個人,不停查看著兩人的情況,相對於雪君,鈺的情況更加糟糕,他的身子異常滾燙,鼻尖有汗珠滾落。
她眉頭微蹙,望著他身上的衣服,果斷回到了第二層,現在的水已經漫過了她的腰,她費力的走著,水的阻力相當的大,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到了衣櫃前,取出了幹淨的衣服,又匆匆的趕回三樓。
鈺還在老地方昏睡著,她走到他身邊親自替他換了衣服,又把水瓶擰開,放到他的唇邊,“別睡了,先喝一點水。”
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晴,一見到是她,十分想要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可是,卻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