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哈哈一笑,開心的接過,“你這丫頭最會討人歡心,這都多久的事了,竟然還記得。”他喝了一口,倏地問道,“卉丫頭這麼懂事,怎麼會把小嶽子的爸爸給嚇走了呢?”
卉姐臉色一僵,沒好氣的跺了跺腳,“老堂主!這都過去多久了,您怎麼又說上了,您可不要告訴修嶽啊!”
溫老失笑,“你啊,也真是太亂來了,算了算了,我年紀大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是管不來咯。”
“老堂主,你別這麼說,您一點都不老。”卉姐抬頭,看著不遠處的程楓,歎息道,“這幾天,程少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茶飯不思,我看再找不到以晴,他這身子也會撐不住的。”
溫老朝著不遠處看著,眉頭跌成了一個川字,“我去看看。”他放下茶壺,走了過去。
程楓一直站在海島邊緣,看著大海,臉上的疲憊顯而易見,眼窩深深的凹著,在以晴失蹤的三天裏,他根本沒閉上過眼,沒日沒夜的找著,終於有了消息,卻被這天氣擋住了去路。
他現在真的是恨不能生出一雙翅膀,飛到她的身邊,告訴她不要害怕,他會一直陪著她。
這時,溫老走了過來,雖然年紀已經過了花甲,但是人看起來還是很精神,他穿著一身唐裝,腦袋後麵垂著一個辮子,走起路來左搖右晃,他走到程楓身邊,瞅了瞅他,歎了口氣,良久拆開口,“這件事,我應該早點告訴你。”
程楓沒有說話,仿佛他不存在一樣,繼續望著海麵翻騰的波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溫老吸了幾口旱煙,慢吞吞的說道,“我發現那孩子的時候,他被關在地窖裏,整個人已經沒了人樣,那些缺德的混蛋醫生,把這個孩子當成玩具,拴了起來,明明水靈靈的孩子,活生生被折磨的人鬼不是。”
他瞅了眼程楓,語重心長道,“比起你來,他才是真正活在地獄裏。”
程楓依舊沒有說話,即便這對他來說是個顛覆性的消息,可是他卻沒有給相應的情緒,淡淡道,“為什麼要瞞我。”他的聲音冷冷的。
溫老的神情帶著幾絲嚴肅,沉默片刻,“你是我看中的人,是饕餮堂的未來,也可能是獄門的下一任接班人,所以,你的安危太過重要,而他,則是作為你的影子來培養的,你們兩個一明一暗,隻會出其不意,將是饕餮堂最厲害的武器。”他的聲音,越發沉重,“而你並不需要知道他的存在,他也隻需時刻跟著你就足夠了。”
直到這時,程楓才回過眸子,視線落在溫老身上,“所以呢?現在是怎樣?他脫離了你的控製。”
提起這事,溫老有些窘態,他不自在的咳了兩聲,“誰知道那家夥竟然比你還難搞!”
不過就一時沒看到,他就成了全獄門通緝的罪人,溫老也不知道該讚還是該歎,他自詡自己慧眼識人,眼光獨特,這次恐怕也太獨特了點。
程楓收回視線,望向那座海島,聲音並無波瀾,卻處處透著殺機,“不論他是誰,什麼身份,動她的人,我絕不放過。”
溫老看著自己一手栽培的接班人,花白的眉頭不由的攏在了一起。
兄弟相殘,是他最不願意發生的事,不過,那小子,最近做的事,也確實讓他滿生氣的,是該給點教訓了,對於自己教育處的人,他很清楚他的能耐,如果再不約束著,恐怕是越發無法無天,也許會成為饕餮堂最大的敵人。
這時,修嶽和小強回來了,他們手裏拎著一些無毒的蘑菇,這附近沒有人出沒,也算安全,可以暫時停留。
卉姐將午餐弄好,又把他們帶回的蘑菇燒了湯,給大家去去濕氣。
幾人坐在帳篷裏,就程楓一人留在外麵,卉姐去叫他吃飯,他也像是沒聽到一樣,依舊麵朝著大海。
卉姐歎息著回了帳篷,幾人默默的吃著,瑾問,“這樣的雷暴會持續多久?”
小強看著自己的掌上電腦,上麵正顯示著氣象雲圖,一片黑色的雲朵,正極慢的移動著,他準確的計算了一下,“最遲三個小時。”
修嶽吃著東西的手一頓,“三個小時?那座小島撐得住嗎?”
溫老喝光碗裏的湯,將碗遞給了卉姐,卉姐替他再盛了一碗,他端起來,喝了一口,“海島上有座石頭城堡,隻要不被淹,雷擊風暴都對他毫無辦法。”
瑾眉頭一挑,好奇的問道,“老堂主,你怎麼這麼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