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繩子綁好後,她扯了扯,確定無誤後,她就示意鈺把雪君拉走。
就在雪君離開窗口的那一刻,擋在欄杆上的衣服,倏地破了一個洞,以晴轉過頭,裏麵伸出的再生草,正朝著她的方向蔓延……
以晴強忍著心裏的恐懼,嘴唇微微顫動著,她死死的抓著手裏的匕首,看著那瘋狂延伸的生物,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害怕鈺會棄卒保車。
不明白為什麼,她就是會有這種念頭。
這個男人,處處都像極了前世的程楓,她一點都不懷疑,他會不顧自身安危來救她。
對她的執著,可能是陰狠的本性中唯一的意外,坦白說,對於這種意外,她並不排斥,因為她並不想死,她跟任何一樣都貪生。
而且,她也不討厭這種如初的感覺,或許,她真的在懷念些什麼吧。
剛看到鈺那張臉時,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一切,想知道他到底是誰,甚至是在她的上一世裏扮著什麼樣的角色,可是到現在,她的好奇心逐漸沒了,她開始不想知道了。
搞清楚了又能怎麼樣呢?她的愛,不是補償的工具。
聽到雪君已經順利的到達頂端,以晴鬆了口氣。
她也總算能給小翔一個交待。
眼前的綠色,占了她所有的視線,她開始討厭這種生機勃勃的顏色了。
這幾天來,她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那麼想見程楓一麵,哪怕是一眼都好,她想告訴他,這次,她不是故意失約的……
鈺把雪君拉上來後,立馬解開她的繩子。
“以晴安全以後,我會好好跟你清算之前的賬的。”雪君冷冷的看著他,縱然他長得跟堂主一模一樣,但是她卻能肯定,這個人,就是那個在水療館打傷她的人,尤其是他靠近時,那股冰冷的死亡之氣,真的太過熟悉了。
人就是這樣,可以忘記對你好的人,但是永遠無法忘記傷害你的人。
鈺眉梢一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果你能活下去的話……”他拿著繩子,轉身趴在傾斜的堡頂,朝那間房子開去,“以晴……”
心髒猛然一怔,像是沒了節奏一樣。
牢房裏,找已經不見以晴,裏麵正蠕動著滿房間的再生草。
“以晴……”他絕望的低吼一聲,那聲音帶著驚恐席卷了他每一根的神經。
沒有一絲猶豫,他翻身爬進了窗戶,站在屋子的中央,麵對張牙舞爪的惡魔,果斷的張開雙臂,動也不動。
再生草的觸角緩緩的轉向他,他的眸光未曾改變,依舊邪肆魅惑,充斥著殺戮。
一條條翠色的藤蔓,慢慢的延伸過來,攀上了他的腳,然後是手臂,接著是腰和胸,最後是脖子,將他裹得緊緊的,拖著他向著門口前進。
雪君扯著身子,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這個鈺是怎麼回事,為了以晴,連命都不要了。
……
轟隆隆的兩架直升機,正盤旋在海麵上空。
“程少,距離這裏三海裏外有雷暴,我們現在無法通過。”修嶽架著飛機,用著對講機跟另一架的人對話。
程楓現在麵如雷雲,一張峻顏,盡是戾氣,眸光緊緊的凝著不遠處的天空。
感受到他身上肆意的殺意,坐在他旁邊的老者,輕輕咳了一聲,抓著兩尺長的煙袋敲了敲架勢飛機的小強。
“告訴那個兔崽子,現在去不了哪兒,得去附近的海島。”
“你們自己留著,我可以一個人去。”程楓慢慢的開口。
老者瞪著他,“你去做什麼?送死嗎?你根本就不知道那裏的情況!也不知道雷暴意味著什麼!那可是比幾十把槍捅進你的肚臍更嚇人的事!”
程楓沒說話,下頜緩緩的收緊,目光如炬,緊緊的盯著前方。
以晴就在那裏,在等著他!
不再看他,老者用煙袋鍋砸著小強的腦袋,“趕緊告訴他。”
小強點頭,轉頭跟修嶽取得聯係,兩架飛機在同一時間調轉方向,朝著最近的小島飛去。
不過幾分鍾,就安全著陸。
機艙門打開,裏麵的人陸續從上麵下來,卉姐和修嶽,瑾是一架,程楓小強老者是另一架。
一行六人,站在這邊陌生的地方。
天正下著小雨,瑾讓修嶽和小強去查看了周邊環境,確認沒事後,搭起了帳篷,讓大家得到了短暫的休息。
卉姐則是把食物準備好。
她燒開水,先給老者泡了壺茶,“老堂主,這是你最喜歡的普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