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失蹤多日的葉超凡!
眾人都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了過去。
“你,你還活著!”葉然情不自禁地鬆開了抓著夏添長發的手,身形一晃,差點栽倒下去。
“對不起,其實是一直是葉總雇傭我的,包括和夏添的相識,都是葉總安排的,夏添那時候太頹廢,所以他讓我去開導她,陪她走過那段日子,你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也全是由我告訴葉總的。
大衛低聲說著,推著葉超凡慢慢走向了葉然,他的普通話已經非常流暢了,就像,他本身就是華夏國人一樣。
“你說,我不給你機會證明自己,我現在給了你,你到底做了一些什麼事?現在,你說給我聽!”葉超凡盯著葉然的眼睛,一字一句,緩緩地說道。
葉然的臉色死灰下去,眼裏是死一般的寂然。
“你騙稅的事,是我舉報的,我想讓你懸崖勒馬,隻要你肯反悔,我會給你補上那個漏洞,可是你卻一錯再錯,居然設計去殺人滅口,我的兒子為什麼壞到了這種地步?”
說著,葉超凡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葉然鐵青著臉色,死死地瞪著他,然後大吼了起來:“我知道了,一直是你,你在幫淩展軒是不是?是你幫他說服了財團投資,是你悄悄說服了教育局,同意他辦校,全是你!我不明白,為什麼你要幫一個外人,不肯幫自己的兒子,還要把自己的兒子送到牢裏麵去!”
“逆子,還不知錯!”
葉超凡重重地拍了拍輪椅扶手,厲聲喝道:“你看一看周圍,你們都是差不多的年紀,別人在幹什麼,你又在幹什麼?淩展軒跌了兩次,每次都是靠自己慢慢地重新回到軌道上來,你呢?就一次,商場上麵受次騙,上次當有什麼?誰沒有過這種經曆?可是又有幾個人像你這樣喪心病狂?騙了保,又去殺人?你自己把自己往死路上推,還要責備別人!你還是男人嗎?快點放開夏添!”
“其實葉總一直在暗中和保險公司周旋,想幫你解決這件事,可惜你卻做出這樣的事。”大衛聳了聳肩,惋惜地說道。
葉然頹然地垂下了手,絕望地看了看四周,然後困獸一般地大吼了起來:“我不要坐牢,我不要死,我要活著。”
“你要活著,謝香朵呢?她要不要活?”淩展軒突然衝上前去,血紅著眼睛揪住了他,狠狠地就是一拳打了過去。
“我隻要自己活,我管他們活不活?”葉然狂吼著,擦掉了嘴角的血漬,就撲向了淩展軒,淩展軒躲開了他的拳,飛起又是一腳,重重地踢過去,葉然跌在了地上,直喘著粗氣。
“好啊,你不是嫉妒我嗎?你不是恨我嗎?我奪了你的女人,我奪了你的生意,你一次殺不死我,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淩展軒扯開了衣服,丟到了地上,逼近了葉然,揪起他來又是重重地一拳:“你和我打,你和我鬥,你扯上這些女人幹什麼?你算個屁的男人?”
一拳,又一拳。
葉超凡的表情那樣黯淡,他的兒子毀了,沒希望了!
這時,王亞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了電話,神情頓時變了,手機從手裏滑下來,低聲說:“香朵……去了。”
這話,像一記炸雷響起來,淩展軒衝回車邊上,打開了後備箱就拿出了扳手,往葉然身邊走去,夏添見狀連忙撲過去抱住了他:“不可以,展軒,你打死了他,你也要坐牢的!王亞,你快把葉然帶走,送警局去。”
“鬆手!”淩展軒低聲怒吼著。
“不鬆,自有法律會懲罰他,你不要這樣,我們去看香朵,走啊,我們去看香朵,她一定想讓你去送她,她一定想見到你。”
夏添哭著說道。
扳手,從手裏滑落,重重地跌在地上,他轉了身坐上了車,捧著頭低吼了起來。
我怎麼去見你,果果,香朵被我弄丟沒了,我昨天不應該向她發脾氣,她那麼倔,現在她沒了,我哪裏還有臉去見他?
王亞把被淩展軒打得半死不活地葉然拖上了車,然後對葉超凡說道:“對不起了。”
說完,他發動了車,往城裏飛速駛去,葉然縮在後座上麵,有氣無力地盯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樹木,他突然就覺得疲憊了,爭什麼啊?有什麼好爭的?
爭來爭去,自己又得到了什麼?
散了的家,倒了的公司,還有,走了的愛人,還有孩子!他甚至都沒有看過孩子一眼。
“葉超凡,你還好嗎?”夏添走到了葉超凡的身邊,蹲下去,拉住了他的手,哭著問道,他好瘦好瘦啊!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臉色臘黃,頭發幹枯無光,一雙手抖得厲害,這還是以前那個臨風而立,溫文爾雅的葉超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