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慎登基之禮在即,權恒思慮再三,還是做了一個決定。
“雖然成功的幾率渺茫,但是此時若是再不動手,隻怕我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聽罷他的計劃的薑酒等人麵麵相覷,還是容肆率先問道:“四皇子若知,你這一去,可能命都沒了。”
權恒臉上掛著鬆快的笑意,“那總也好過庸庸碌碌,躲躲藏藏,後半輩子都在後悔今天沒有付諸行動。”
薑酒直接道:“說吧,想讓我們幫你什麼。”
權恒抱拳,“曦華殿下爽快!不過,也不用了。朝堂上也有不少支持我的人,還有我的那些舊部,我想他們也跟我一樣,寧願拚死一搏,也不願意當權慎的走狗。”
權恒與他們告辭,趁著夜色離開,臨走前卻在門口碰見了燃止。
燃止隻是頷首以示招呼,權恒卻叫住了他。
“七弟,過去的事,對不住了。”
燃止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進去了。
權恒盯著他的背影,無聲地歎息,轉身朝著黑暗走去。
“說實話,我還真有點佩服他了。”薑酒目光灼灼,“反正我們現在也不急著走,要是真讓權慎掌控了大幽,我們也不一定走得了。”
“你想幫他?”容肆問。
“談不上幫。”薑酒眸中閃爍著銳利的寒芒,“畢竟我們跟權慎的賬,也還沒清算呢。”
天邊一輪彎月還殘留著淡淡的白影,另一側的霞光已經迫不及待地穿透雲層。
昭和殿內,宮人們戰戰兢兢地為新帝更衣佩玉,墨色繡金龍袍,九龍團錦雲靴,高冠垂簾,斜眉入鬢,雙眸冷厲如星。長袖一揮,左右盡退。
“還沒有薑酒和老四的消息?”
殿前跪著他的侍衛,慚愧道:“屬下無能,請皇上責罰!”
“今日是朕登基的大喜之日,朕留著你一條狗命,再給你一日的時間,若是還找不到,你便提頭來見吧。”
待其退去,一名侍女走了進來,正是文煙。
“皇上,已經都準備好了。”
權慎把玩著桌上的玉璽,“人都到了嗎?”
“文武百官,已經都侯在金鑾殿外。”
權慎低笑一聲,“看樣子,殺雞儆猴還是有點效果的。”
文煙掩唇笑道:“那是自然!有蔣氏在前,就算那些老家夥心有不甘,也不敢跟皇上叫板。”
權慎滿意極了。人心難測,忠心有什麼用?他要的,是他們的畏懼,有了畏懼,他們就不敢造次,這才是為君之道。
“對了,”文煙猶豫了一下,道:“太後請求見皇上一麵。”
“她老人家身體抱怨,在芳菲殿養著便是,朕得空了再去看她。”
聽聞權慎不肯前來,葉靜姝又是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是不是你沒跟慎兒說清楚,他怎麼可能不肯來見我?我是他親生母親!”
文煙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清理碎片的婢女,對葉靜姝沒有絲毫懼意。
“太後娘娘,今日是皇上登基之日,事務繁忙,皇上也說了,等他有時間便來看您,太後娘娘又何必發如此大的脾氣?”
葉靜姝冷笑,“我看他分明是不想來!也罷,他不來,我便親自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