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蔣青青?”

沈遇白擰眉看著眼前的人,可不正是蔣青青?

蔣青青全然沒了前幾日那般風光,太子下獄,她身為太子妃,權慎雖然沒有對她怎麼樣,但是同樣被關了起來。好不容易權慎死了,現在權恒登基,她也從太子妃變成了什麼也不是的奉王妃,而且權懷還變成了個傻子,如此大的落差讓她如何能忍受?

所以今夜在看見沈遇白的時候,蔣青青便覺得自己的希望來了。

她借著幾分酒意,故意賴在沈遇白懷中,她相信沒有一個男人能拒絕,尤其是曾經把她當成白月光的沈遇白。

“遇白,你帶我走好不好?我不想當什麼王妃,我隻想和你在一起……”

沈遇白被她深情的目光盯著一陣惡寒,像是丟什麼垃圾一樣,把人甩了出去。

“蔣青青,你腦子進水了?”

他嫌惡的目光讓蔣青青渾身一僵,卻還是強撐著臉上的表情。

“遇白,你不是說,等你煉成了長生蠱,我們就……”

“哦,那個啊,我跟你開玩笑呢,這世上哪有什麼長生蠱?”

蔣青青身子一晃,顫抖著嘴唇,“那你之前的話都是騙我的?”

沈遇白笑得人畜無害,“對呀!”

蔣青青的巴掌來不及甩出去,被趕來的宮女攔住,生怕這位奉王妃自己作死,惹了新帝的貴客。

沈遇白笑眯眯地目送她離開,扭頭看著薑酒和容肆正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幹嘛?”

“風流債啊?”

沈遇白翻了個白眼,“說完了沒?走不走?”

他下了台階,回頭看著這座闊大輝煌的皇宮。

天是暗藍色的,一輪彎月掛在天際,淡淡的雲層漂浮著,夜風趕走了夏季的燥熱,也撫平了沈遇白心裏的仇恨與不甘。

一場大雨毫無預兆地傾盆倒下,整座幽京彌漫著一層薄薄的雲霧,似江南古畫,難得有了幾分平靜寧和的意味。

雨過天晴,雨滴在簷下的台階上積了一個小小的水窪,一雙繡花鞋踩了上去,濺濕了台階上的綿綿青草。

林綰綰進屋的時候,薑酒正在教慕容雪青如何給容曦穿衣服,容肆則在一旁收拾行李。

“主子。”林綰綰走上前,“外頭都準備好了,就等主子出發了。”

容肆把東西打包好交給顧寧,“走吧,別讓他們久等了。”

慕容雪青問道:“阿酒,我們去哪兒?”

薑酒把容曦抱起來,笑道:“回家。”

出來大半載,“回家”二字,都讓人倍感親切。

離開的那一天,權恒親自送他們出城,一起離開的,還有蕭沉歌。

“聽聞蕭將軍的雙腿不出百日便可痊愈,真是可喜可賀啊。”

蕭沉歌隻是禮貌地頷首,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喜悅。

薑酒把行李王馬車上一扔,拍了拍手掌,對權恒道:“就此別過了,你答應過的事,可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