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家實在是沒有必要惴惴不安的。”梁兄說著話率先夾了一筷子菜,埋頭吃了起來,看這模樣似乎是不打算再說了。眾人聽著也覺著有理,皇帝怕是也沒有這麼多的閑功夫逗著他們玩兒!這麼想著,他們就低著頭吃起菜來。
離這桌不遠處,有一個用屏風隔開的雅間,牧易禮和莫策就坐在其中。牧易禮聽著這些對話,不禁有些w莞爾,“我向來隻知道女子容易瞻前顧後的,沒有想到這男子也有前怕狼後怕虎的時候。”
莫策伸手給她夾了一筷子菜,“要說你今年改變之大,怕是不止這些舉子心中感到不可置信。就是那些個整日裏立在太和殿的大臣們,誰心裏沒有疑惑呢?”
牧易禮呶呶嘴,“這麼一說,倒是我的錯了?”
“世人皆愛猜疑,這之中沒有什麼誰的對,誰的錯的問題。”莫策搖頭一笑,“隻不過,如今中周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大家都看見了曙光。誰都害怕你這個時候突然掉鏈子罷了。畢竟誰知道你今年的所作所為是不是突然心血來潮。”
“這心潮萬一一旦退回去,那可不是好玩的事。”莫策笑著睇了牧易禮一眼,“今年有許多人栽在了你的手裏,有些人呢還正提著腦袋惴惴不安,也有許多人為著你加官進爵的。這些人都怕你突然再次喜怒無常起來,畢竟那可是關係著全族人的性命。”
這麼嚴重?牧易禮不禁有些愕然,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畢竟她是當事人,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她不會變成之前的牧易禮。所以她很安心。
“沒有想到有那麼多人不安啊。”牧易禮歎了口氣,“那些個被懲戒了的人不安,那些個進步了的人也不安。沒有想到我這麼讓人信不過啊。”
牧易禮聲音裏有許多的挫敗感,下一秒她就咬牙道,“說來說去,我還是被她給坑了!這收拾了爛攤子,結果還沒有人說好的。真是失敗。”
莫策似乎明白牧易禮的意思,倒是他也沒有戳破,他輕聲的笑了一聲,“這不過就是暫時的罷了,再過個三年五載的,一切都步上了正軌,怕是也沒有人敢再對你有什麼猜疑了。”
“所以,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牧易禮笑著回了一聲,然後望著窗外,眼神頓時就堅定了起來,“今年不過就是個開始,我國不再有水患,不再有魚肉百姓的惡人,不再有吃不飽的百姓,再過個幾年,大家都富足了起來,我國真的可以做到兵強馬壯的時候。別說是國人,就是外人想來也沒有人敢質疑我了。”
莫策看著牧易禮,眼裏閃過一抹笑意,“正是這個理。”
“唉,說起來這茹承這些日子不知道是在忙什麼,這自從邊關貿易建立起來,這銀子倒是進了不少,隻是他這個人也越加的神龍見首不見尾起來。”牧易禮的話題轉的飛快,“我還想著下次見著他了,問問他其他國家有沒有什麼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出來呢。”
莫策聽見牧易禮突然提到茹承,登時眼睛就是一眯,聲音也不自覺的冷了幾分,“你想要知道其他國家怎麼回事,你不如直接去問問暗衛不就知道了?前些年,你的暗衛係統有些問題,今年不是整頓的不錯了嗎?難不成這情報網還是不行?”
“怎麼一提到茹承,你這個人就好像是吃了什麼火藥一樣啊,整個人都在炸。”牧易禮目光落在莫策的身上,聲音裏頗為的有些無奈,“我和你說,你這不好。”
話音落下,沒等莫策接茬,牧易禮自動的解釋道,“暗衛觀察的是重要人物,我要問的是民間的小動靜,這是不一樣的。”
“小動靜?”莫策聞言反問一聲,牧易禮有些慚愧的吐了吐舌頭,“這水稻雖然在我國種植成功了,但到底我們是剛開始耕種,肯定有許多的小問題還需要解決。不過是想要打探一下這方麵的問題而已。”說著這話,牧易禮又是話音一轉,“說起來暗衛,我倒是聽說了一件事,你的百裏清語大國師在南嶽國的處境似乎算不得很好啊?”
“什麼叫我的百裏清語?”莫策頓時一陣無語,“我與她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好不好!”牧易禮聽著冷哼一聲轉過頭去,心想:“我當然知道你與她沒有關係,這話說的好像我與那茹承有關係似的!也讓你嚐嚐這滋味兒!”